肆 出头鸟

也不知哪处传来：“滴滴滴——滴滴滴滴——”近似雨声却又不是雨声。给这无比寂静的府中又多添了几分阴森。刚想思考，远方又浮现了华锦玉的身影。“阿姊，阿姊！”华相汕拼了命的呼唤，可他触碰不到他的阿姊。梦醒了，他的阿姊也死在的那场雨。

天还未亮，御史手握奏折，一步，一步，走向楚府。华氏全府上下，无不出来迎接。他们不知此诏究竟是福还是祸，只是傻傻的听着御史把诏书念完。“华氏为官百余载，百姓忧苦百余载！当官图的是顾百姓，护人民，刺史大人所做之事，何以为民！”此话一出，全府上下都炸开了锅

“公公此话怎讲？我府一切按圣上旨意办事，岂敢害民，公公怕不是传错了话？”“此乃圣上旨意！华老爷如若还是不肯信下官所言，不妨去宫中面见圣上，让圣上为您指一条明路。”

华氏不敢再多言，只好随御史公公去了大殿。殿内庄严肃穆，冥冥中，竟望见一故人身影。“允其小子……？官场艰险，你怎的也来了。”华氏小声试探道，那人似讥讽般，朝他笑了笑。

“陛下，华家近几年表现您也有所耳闻，臣之发妻虽是华家女，但她心地纯良，绝无谋反之意，与臣情投意合，求陛下饶她一命！”“为难臣弟，并非朕之所愿。只愿臣弟莫将家事上升至国事，国无法，何以律民！”

天子恶狠狠盯着华氏，好似要将他大卸八块。【此人，竟是世子！】华氏眉毛微皱。【长欢，我的孩儿，你往后该何去何从？】恍然间，传来一道道琴声：那琴声极具悲凉，将此情此景演绎的出神入化。“哪处传来如此悲凉之曲？”“陛下，是江府传来的乐音，大抵是华小姐所奏。”“华小姐？”天子冷笑。“华家早已灭门，哪还有什么小姐？大抵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吧。”群臣讥笑。“

此曲甚妙！既然是华氏女所作，能便迎她进宫为朕奏一曲，众爱卿觉得如何？”

何人敢驳天子？

“陛下，臣恳请陛下！臣女身子不适，不宜走动，陛下既有好兴致，不如改日再来？”“楚氏乃罪臣！陛下所下的指令，你岂敢拒绝？臣恳请陛下严惩华氏，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臣恳请陛下严惩！”“臣恳请陛下严惩！”

为活命，大臣们不得不出卖华家。

“众爱卿说笑了，朕不过只是想听一曲乐声罢了，爱卿莫要受怕。”“只是，华氏是罪臣，华小姐便是那罪臣之女，罪臣之女，怎可为世子妻？若你喜欢，做个侍妾也是好的，免得委屈了人家姑娘。”华氏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迫塞进了嘴里。他攥紧拳头，多希望有如火般的勇气，杀死面前那个魔鬼！可他仍做不到，不敢再吐露半点。皇权至上，他只有谢恩的份。

“江氏谢过圣上！”自古帝王称霸，总是要有个牺牲品的。而这个牺牲品，无疑就是华家。华家几百年家业，又深得民心，这对朝廷及其余官家而言是万般危险的。天子虽不信江氏能有所作为，奈何目标一致，也就达成了共识。

朝堂外一片肃静，好似风也在被这皇权所压迫。片刻之后，皇宫之外下起了一场大雨。那场大雨，仿佛要把皇宫给掀了。

远处，江府

“华家女，在此明志！若宋氏一日不倒，我华氏便与这皇权斗争到底！”锦玉不甘就此，在无人的地方写下一封血书。

此时她并不知道，她真正的敌人，并不是宋家，只可惜她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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