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留下的褚玉的遗作出神。室温是22°,小夕却透骨的冷,也许是女子的苍凉的眼神,那是一个想倾诉的眼神。
少女时代的褚玉出现了,小夕安抚焦躁的太子,给褚玉点了茉莉香薰等她说话。
“要我为你做什么吗?我喜欢你的画”小夕想那画作里有着母女的遗憾。
“你在找我,我就是白瓷瓶所有者,褚玉”她就像她画里的女子,身材瘦肖眼睛绝美,眼神里都是不甘心。
小夕惊诧,胸前的坠子没有发烫,只能小心翼翼的问“当年无端让你父母惨死的是个孩子,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你要他怎么补偿,他已经忏悔了很多很多年,难过了很多年”小夕咽了一口吐沫,其实还是有点心虚。
沉默了几分钟,对面的女子伸手小丑面具戴上,忽然露出微笑。“你想多了,不都是他的错,其实--都过去了。日本人来了却没发现我们,那时我才九岁,我在黑暗中摸到了一个尸体的手,随即发出惨叫,父母为了掩护我只能跑出去引开那几个日本兵。我什么都看不见,等很久才敢动,等我爬出来看他们被刺刀扎了好多血洞,我就躲在他们后面的废墟下,血浸湿了我的鞋,我咬着牙昏死过去”她牙齿在打颤,眼睛里都是晦暗。
小夕透过窗户,似乎就看见四个日本人在一对挣扎哭喊的夫妻身上扎刺刀,一下下的等痛苦呻吟声没了,就在旁边插上旗,脚踏在夫妻身上得意洋洋的留念。旁边一个军官掏出一瓶液体闻了闻,然后哈哈大笑的洒在他们夫妻身上。顿时冒起很浓很臭的烟,他们惨叫起来,肉被灼烧的很刺鼻,日本军最后直接用刺刀隔开他们的喉咙。最后他们把尸体像叠罗汉一样摞起来。女孩已经昏厥,那血水和呛鼻的味道顺着泥土流淌。
再次醒来她被一个在废墟中捡尸的老人扛起来,和她父母装在一起,是三轮车,她被压在最下面,周围全是血腥的尸体。
“别动,我带你走”老头儿似乎知道她没死,没多久她被送上了开往欧洲的轮船,在底仓挤在一起出了海。五十多岁的法国船长带她到了欧洲。
她有了新的名字--玉,在船长家做女佣。船长太太厌恶她,送去教会学校。后来她给画家当模特挣生活费,还在酒吧做兔女郎。最后她画女子肖像小有名气。
她幽幽的拿起小夕的手杖,认真的看了又看,说“我做了很多年鬼,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堕落,如果可能想活得像个璀璨明星,要全世界的人仰视我多好。这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你可以吗?我活在淤泥里太久了,想做天上的星星”她微微笑着,全身隐藏在黑夜里,只看到苍白的脸。
“不想报复吗?为你父母,他们会不会死不瞑目,你会不会恨”小夕问。
“杀他们的是日本人,那个孩子煎熬了那麽多年,我感同身受。可是那是命运,都写在人生里的宿命啊。我走的路,再让我走一遍未必能好,读书--上进--嫁人,然后每天絮絮叨叨至死不休,为了生活磨砺成一个自己都厌恶的老女人,不要。我只是希望别人仰视我,哪怕只有一刹那。每个人机遇不同,我做了一辈子别人嘴里的坏女人。小夕,如果可以,就一次,我要别人崇拜我”
小夕看她取出白瓷瓶,和之前的是一样手掌大的。“就像这个白玉无瑕的瓷瓶,如果能曾经被世人仰视过,即使它最终是碎片也无妨”她陷入回忆里。
“我尽我所能去办,你的遗物在哪里?”小夕问。
“里昂所恩河畔有个金头公园,废弃的小剧院,那地下室是我工作的地方,荒废的仓库里,白瓷瓶也在皮箱里,还有我的画”她笑起来很美,她拿走了面具,留下一串古怪的钥匙。
艾美很是对这个奇女子感兴趣,一定要去寻访,先写了邮件询问。里昂是小王子的出生地,著名的金头公园是个有历史的动物园,南歌要一起去做助手。小剧院很隐晦其实是当时有钱人消遣的场所。纳川先去,等小夕赶到的时候,纳川给管理人员两张百元大钞,那人拿钥匙开了仓库,最大的箱子搬出来,有素描有油画,还有兔女郎舞台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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