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暗沉,京城一改往日万里晴空,连绵的雨一下就是整整三天,料峭春寒趁机刺人骨髓。
柏麟难得老老实实呆在屋里,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自从和顾慎打了一架,惨遭重伤后,他的左肋处不时有痛楚传来,所幸不是特别厉害的疼,他尚能忍受。但自从天气一阴下来,他的左肋处好像是被人拿刀顺着骨头要剔下肉来,难以言语的疼痛让他根本直不起腰来,只能蜷缩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呼吸,生怕扯动伤口。
疼得厉害,意识不怎么清晰的时候,他甚至能隐约听到他那去世多年的老师在耳边唠叨:“早就和你说过不能练这功法吧!你说说这怎么办嘛!年纪轻轻的就一身毛病,老了还得了?”
听着听着,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忍了。
第四天清晨,老天似是不忍让他再疼下去,终于是放晴了。同时一封密报也悄悄送进了京城上。
柏麟从床上爬起来,将自己收拾出一番人样,刚坐在书桌前,打算处理堆成山的奏折时,柏铭从外面进来,顺手将门窗都关好。
“主子,有密报。”他边说边将密报递给柏麟,然后立在一边默不作声。
柏麟盯着密报片刻,脸上的表情一怔,很快恢复正常,手中燃起一道火焰将密报化作灰烬。
柏铭一边悄悄瞄自家主子的反应,见状立刻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密报上赫然写着“明泽殿下于四月七日军中大宴面露不适,后消失于军营,其女婢佯称身体有恙。至九日仍未归,军中似有动乱。”
柏麟从书案上取出一份空白折子,写下详细安排,拿起一边盒子中的虎符,向柏铭吩咐道:“你带着虎符和我的折子,立即去邓会府上,让他去调御营北军三千,即刻赶往云城大营。”
“遵命!”
看着柏铭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他才将注意收了回来。他将一枚玉吊坠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用手轻轻摩挲。
这是凤凌在他受伤昏迷后戴在他脖子上的,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他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她的赠礼。
柏麟起初以为这只是一块寻常暖玉,但经过三天的痛苦折磨后,他发现这块暖玉在无形中温养他的经脉,还有一丝清心止痛的效果。
倘若凤凌真的只是寻常世俗界的公主,她的手里不可能有这种宝玉。
难道她是玄门中人?哪位修士的高徒?
柏麟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真是两相矛盾。他几乎可以说是与凤凌一起长大,她所接触到的人中根本没有所谓的修士高人。
柏麟始终刻意回避凤凌那堪称恐怖的武道和法术,因为这些已远超他的认知。
一介凡人,何必追寻这么深刻的因果。他在告诫自己,收起自己无聊的求知欲。她是掌权的公主殿下,他自己是把持朝政的权臣。仅此而已!
他短暂的生命没有必要浪费在探寻别人的身份当中。她以凤凌的身份示人,他就要当她是凤凌。
收起混乱的思绪,柏麟强迫自己将注意放在桌上的几摞折子上。按照以往的习惯,他将吊坠戴回脖子上,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处,用层层衣服遮盖住。就像他遮蔽自己的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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