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调情

“是对殿下的试探。”柏麟以毫无波动的语气说道。

　　他的反应使得凤凌手上的力气不觉增大，让他的眉头不禁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凤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钳制他的手，但维持现在的站位，一步不退。这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有些过分。

　　“试探？试探我是否将你当成踏脚石，在掌权后弃你如敝履？或是置你于死地？”

　　“殿下聪颖，两者都有。”

　　凤凌闻言，自嘲一笑，但心中的怒火却平息了大半。她凑到柏麟耳边，“那你将巫蛊之事推到杨恪身上，又是如何？”

　　凤凌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借力，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因此她可以明显感到对面这具躯体的僵硬。柏麟本就清浅的呼吸似乎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殿下怎知不是此事不是秦王所做？”

　　凤凌陡然拉开两人的距离，以便她可以看清柏麟的眼神和表情。

　　“本殿自然知道，是南边动的手脚。”

　　“京城有专门戍卫的玄门弟子，若是没有杨恪的门路，这群刺客连京城的大门都进不来。”

　　“你是说，他只需示意钦天监稍微留个口子，便能借刀杀人？”

　　紧接着凤凌反应道：“一石二鸟之计，未查清巫蛊之祸便将罪责推到你身上，那张楚也是他的人了？”凤凌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她没想到张楚这个与柏家走得这么近的人居然站到了杨恪一边。她接着说道：“在将你杀掉后，他又可言明是南边文宣帝才是罪魁祸首，为你平反，拉拢朝中文臣。”

　　“殿下聪明过人。”

　　凤凌冷哼一声：“你这话倒像是嘲讽。嘲讽我的情报不到位，脑子不活络，心思太善良。”

　　柏麟听出这是她的气话，他郑重地摇了摇头，“殿下宅心仁厚，是我最希望看到的。至于其他，我在一日，殿下便不必忧心。殿下若是想学，臣自可以教与殿下。”

　　他反握住凤凌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他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手背上，传来的热量让凤凌格外沉迷。

　　她片刻的失神自然躲不过柏麟的捕捉。柏麟在性格暴烈、阴晴不定的武帝身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你究竟看得是谁？如果说之前是怀疑，那现在就是肯定。他一定是被凤凌当做了某人的替身。

　　作为一个臣子，柏麟不应该关心这些事。解除与凤凌的误会便可，至于主君在睹他思谁，不是他要管的。但不知怎么，似是被凤凌传染了，他突然也变得不那么“冷静”。

　　“殿下……”

　　凤凌从回忆中脱离，回归到眼前人。她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柏麟握住，力道不至于让她感到疼痛，但又存在感又格外鲜明。

　　“我是柏麟。”刚刚还古井无波的男人，现在却一字一字地念出自己的名字。凤凌感到有些奇怪，但不知怎得心中的郁闷全然化解。

　　“我知道你是柏麟。”仔细端详他的神情，凤凌突然福至心灵。柏麟是在表现自己的存在感。

　　凤凌凑到他耳边，重复道：“我知道你是柏麟。”她的手不再克制地搭在他的肩上，而是从他的后背一寸寸的抚过，最后停留在他的腰上。她记得那里有两个漂亮的腰窝。

　　熟悉的僵硬。

　　“该去看望陛下了。”柏麟生涩地说。

　　“一起去啊！”凤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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