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站在龙椅下的太监一声嘹亮的“上朝”,台下文武百官站定,虽然幼帝病危,但祖宗规矩不可改。
“臣有本启奏,”大理寺卿邵妨出列,“昨日宰相府一事还请柏相详细说来,事关圣上安危,在朝堂上言明比在大理寺说更能让臣等知晓当时情况。”
邵妨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的视线全集中在柏麟身上。他知道今天柏麟拖着一副病体硬要来上朝,就是为了给大臣们一个说法,他也正好将这烫手山芋扔给百官。
“圣上多日前在皇宫外遇袭身受重伤,由京城巡逻的官兵发现才送至宫中,三日过后陛下虽然醒来但神智尚未恢复,我与秦王殿下和两位国公知晓消息后前往紫宸宫面圣。”谈及幼帝遭遇不测,柏麟低垂眉目,神色中藏不住的伤心难过,语气哀伤,让听者落泪。
“陛下年少遭此大祸,我等商谈许久却没能找到任何方法助陛下恢复,我身为太傅实在失职。”说罢他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缓了片刻,他强打精神收起情绪挺直腰背,接着说道:
“与秦王殿下和两位国公分别,我便直奔宰相府,想查查府上藏书兴许能从中找出解决之法。不料,我刚走进府中后院,看见府上仆从受一红线牵制,此物似在吸人精血。”
大臣们听到“吸人精血”这四个字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唯有裕王挑了挑眉,满脸不屑。
“红线在井口上方系成一个繁复的结。”
杨恪沉声说:“柏相所言的井应当就是昨日大臣们见到的那口井吧!”
柏麟点了点头。
“如今的宰相府便是从前的柏府,柏相从小长在宰相府,难道不知道这么一口没水的枯井吗?”,杨恪朗声问道。他实在难以相信有人能做到在宰相府、柏麟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完成这么大的工程。
“我自然知道有这么口井,但我又不亲自挑水,又怎会在意哪口井有水,哪口井没水?”
“柏相说得有理,还请你接着道来。”王青制止杨恪的诘难。杨恪纵然心急想要掌权,也不能急于一时,更不能在证据不全时如此直接将帽子扣在柏麟身上。
“柏麟虽是文人,但也学习过六艺,事关陛下安危,柏麟绝不能退缩。因此我便直接跳下井。不料……”柏麟的声音被一阵咳嗽打断,他的手捂在胸口,挺直的背也被迫佝偻下来,苍白的脸被红色的朝服更衬得毫无血色。
柏麟强压下嗓子里泛上的腥甜。“不料陷入敌人布下的迷障幻境,身受重伤失去意识,自始至终也没能看见敌人的脸,甚至不清楚敌人是否出现过。”他眼眸低垂,满是愧疚自责。
他刻意略去凤凌,不愿把她扯进这场斗争。
“柏相受伤如此之重,今日能强撑病体来为我等描述当时场景,实在是一片苦心。本王昨日同两位国公商讨,柏相受伤需寻一安稳处修养,宰相府现被人布下妖阵,实在不是养伤的好地方。不如柏相去城外的疏醉院养伤,那儿是太祖亲自命人修建的,环境十分有利于你养伤。”杨恪循循善诱,神色不见一丝怀疑,全是关心。
“我可在京城中再寻一处宅子,秦王殿下不必将本相赶到城外。”柏麟的嗓音不复以往温柔,其间多出的几分低沉沙哑让他更像久居高位的掌权者而非一温润青年。
“并非是本王想要赶柏相离开,而是柏相如今和此事牵连甚深。”杨恪朝殿外挥挥手,“进来!”
一直等候殿外的丫鬟小跑进殿中噗通跪下,许是因为害怕,拿着书的手止不住的抖。
柏麟认出这是他府上的丫鬟。他一向宽待下人,府中大大小小的奴仆他全都记着。
“昨日羽林卫从厨房的米缸里找到这幸存下来的丫鬟,搜了她的房间。”
杨恪看着柏麟说道:“柏相可知这丫鬟对你十分爱慕,从她的房间里搜出了许多你的字画,想来是你命她丢掉的却叫她私藏了起来,”他的声音陡然升高“其中还搜到一本记载着阵法的书籍,上面有不少你的批注,里面管昨天那妖阵叫——噬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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