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内。
柏麟半躺在榻上,脸色仍然十分苍白,但一双杏眼澄亮有神没有半分虚弱之感。自他昏迷到醒来满打满算不过两个时辰,醒来后第一件事却是先问凤凌,听张楚描述便已经猜到这位明泽公主是用了和自己一样的法子。
既然明泽公主没有生命大碍,他也轻轻松松地毁了阵眼,那神秘人大费周章设置这么个局难道只是为了害幼帝嫁祸于他?柏麟实在不解。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张大人,宰相府内有不少关于玄门阵法的书籍,请你将其全数销毁,决不能让杨恪抓住这个把柄。”柏麟的嗓音有些许喑哑,语气也不似以往强势。
“臣明白,在您昏迷时已经将其全部销毁。”,张楚回答道。“您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所幸未伤及本源,您只要能安安稳稳地将养三个月就不会留下后遗症。”
她看得出来柏麟的伤有蹊跷。府中阵法是由玄门中人所设,且多半是邪修所为,按照此人的性格绝不会仅让柏麟受几道皮外伤。柏麟的伤势在外人看来极重,毕竟鲜血都快将全身衣物浸透了,但她清楚这几道伤极为巧妙地避开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以此可确保他功法不散。但即便如此,能对自己这么狠的也是少数,刀刃对着旁人轻松,对着自己却是千难万难。
张楚被柏家救下,自幼与柏麟相识,她十分清楚柏麟并非是如他外表表现的那般温和如水,现在看着他被烛火映照的更显深沉的眉眼,鸦羽似的睫毛遮住他的眸子,她始终看不清他。
“那我就放下心了。现下我府中影卫大伤,我无人可用,还请张大人去墨云楼告知老板娘一声。”柏麟皱了皱眉,身上尖锐的疼痛夺走了他绝大部分精力,他的眼睛十分酸涩,但又因连绵不断的痛楚难以直接睡去。他有些后悔下手如此重了。
张楚看出他实在疼的厉害,从药箱中取出两枚丹药:“大人,这是两枚止痛的丹药,服下后可暂时缓解疼痛,帮您睡个好觉。”
柏麟接过丹药,却又犹豫没有立即服下。“有我在此,大人尽管服下好好休息。”,张楚笑着安慰道。
柏麟确实被她的笑容安慰到了,现下他能做的不多,只有好好休息,吩咐道:“请务必明日早朝前叫醒我,再为我准备一辆轮椅。”叮嘱完他乖乖服下丹药躺下,不过片刻便沉沉睡去。
柏麟实在太累了,等张楚叫他起床时,感觉自己不过刚刚躺下,全身无力,要侍仆搀扶着才勉强起身。
梳洗完毕后,他坐在轮椅上由张楚推他出去。刚出后院果然见羽林卫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有一小头目见柏麟衣冠整齐地坐在轮椅上,还穿着一身朝服,不禁面露惊讶之色,上前问:“大人这是要去上朝?可要属下为您备车?”
“需要,劳烦你了。”柏麟回答道,因着生病,他的声音低沉不少也没有宰相的气势,反倒显得亲和。
羽林卫领命前去备车。
柏麟坐在车上,马车难免颠簸,他面上不显痛苦神色,冷汗却不住地往出冒,扣住轮椅扶手的手指已然泛白。方才羽林卫告知他今日之后就要去疏醉院养伤,把宰相府腾出来供大理寺和幻门彻查此案。若非他反应及时,恐怕等着他的就不是远离京城而是大理寺或是诏狱。
折腾了这么一番倒是让杨恪落着了好。
羽林卫亲自护送他进宫门,一路送他到含元殿。
朝廷百官看着被羽林卫推进含元殿的柏麟皆是瞪大了双眼,他们昨日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柏麟伤重昏迷的模样,那一袭染血白衣可给他们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结果现在却见他强打精神来上朝,大臣们心中百感交集。
有人认为柏麟是一心为国,有人认为他此举是贪恋权势以至不顾自己身体。无论他们是什么想法皆是在心里念叨,谁都知道现在幼帝难当大任,以往秦王和柏麟一文一武两相抗衡,现在柏麟背着谋害幼帝的嫌疑,朝中的天平已然失衡。
羽林卫推着柏麟到文官之前,躬身行礼后退下。柏麟扭头看到杨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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