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2-1)

少女别过头，避开迎面直勾勾的视线。

对于赵炜宜而言，在外人面前掉眼泪就如同被扒光衣服扔到大街上一样赤裸，她不愿将这脆弱的一面暴露人前。

赵炜宜：屋里太闷了…

赵炜宜：我出去透透气。

无视掉对方，她侧头声音闷闷的，逃一般儿跑了出去。

赵倓：女儿家娇生惯养难免闹个脾气。

赵倓：王爷别见怪。

宋亚轩：殿下言重了。

…

隔壁间的醉人不知何时醒了。

包厢里传出交谈甚欢的男声，他推开门下意识去寻心心念念的身影。

赵倓：阿霖，你酒醒了啊。

仍不见她的人，想必还是在躲着自己。

他点点头，掩埋失落，随即坐了过去。

宋亚轩：看几位的感情倒是不错。

赵倓：我们这是从幼年一起读书时就有的情谊了。

宋亚轩：难怪。

赵倓：我还记得，那时候阿霖和十一妹两个人因为老逃课没少挨先生的罚呢。

赵婉：你还好意思说，他俩哪一次逃课不是你鼓动的？结果闹得先生三天两头的就去找父皇告状。

赵婉：还连累了二哥，父皇罚十一妹抄的书全是二哥给写的。

赵倓：六姐姐，你这就不懂了吧。

赵倓：当时就算没有我，他们两个…

赵俨：九弟，你喝多了。

他立即住了嘴，在意识到自己失言后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表情。

赵倓：对，我是喝多了…喝多了。

与外男独处已是坏了规矩，如今二人的身份也要避讳着从前，何况宋亚轩这个未婚夫在场，那些往事就更不能提了。

宋亚轩：从前再好也回不去了，物是人非啊。

少年笑了笑，忍不住感慨岁月匆匆。

宋亚轩单从这些只言片语中也猜出个大概，姐夫何故对妻妹情深至此，原来是旧爱难忘啊。

-

护城河处灯火将尽，岸边只有一个孤影独坐，少女春衫单薄，梨花带雨，冷清的氛围中又添了几分寒意。

倏尔，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风吹动了来人绣有水墨山河的衣衫，周围为数不多的光齐聚一处，衬得踏光而来的少年在寂静的夜中格外醒目。

赵炜宜恍惚了一刻。

宋亚轩：没想到你跑这来了。

宋亚轩：你二哥九哥到处找你，整个汴京城都快翻遍了。

她迟迟不归，众人又在贺峻霖拐弯抹角的打探下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嘴上单纯说的出去透透气那样简单。

依赵俨对她的了解，不和自己闹上几日是绝不会罢休的。

可不管怎样闹，只是她现在身边没人跟着，自己实在担心，所以众人都找了出来。

宋亚轩：怎么，不想嫁我也不至于跳河吧？

宋亚轩边调侃边坐到她身旁，两个人齐肩挨在一起莫名有一种他们相识很久的错觉。

赵炜宜：放心，跳河这种好事我是不会忘记带上你的。

宋亚轩：行，我等着。

宋亚轩拾起手边的石头扔进河里，爽朗的笑声随同涟漪荡开了一圈又一圈，散发着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宋亚轩：赵嫣。

他嘴角笑意不减，双目仍注视着前方，只是相比于刚刚玩世不恭的态度突然严肃了许多。

宋亚轩：如果你肯放下偏见好好了解我，我保证…

赵炜宜：?

少女歪头看向他的神情中尽显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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