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 (2-1)

前提：太宰和中也为恋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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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死了，死在了22岁，死在了他和中也最相爱的那年。

他的死因很简单：跳楼，自杀。

太宰死的那晚，横滨的夜色格外深沉，像打翻了墨水瓶子。星星零零散散地点缀在空中，并不耀眼。

他站在港黑大楼的天台边缘，神色平静地注视着底下的万家灯火，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突然，他身体前倾，没有栏杆的阻碍，就那样向下倒去。

他闭上眼，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中也的脸庞。

他喃喃道：“不知道我死了小蟠喻会是什么表情……好想亲眼看到啊……可惜……”

“嘭”

太宰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在他的身下，一朵血色的玫瑰缓缓绽放，妖艳、凄美。全身的绷带因下落的气流已然散开，凌乱地覆盖在玫瑰上，被血液浸得鲜红。

……

中也赶来的时候，围观的人群还没有完全散去。他挤到里面，越过警戒线，然后“扑通”跪在了太宰面前——他的尸体前。

血液已经干涸，太宰的尸体也开始变得僵硬，变得冰冷。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下雨了。

中也的视线渐渐模糊，整个空间也开始变得虚幻。

血液，倒在地上的太宰，雨水，太宰脸上淡淡的如释怀般的微笑……

一个个片段在中也眼前闪过，放大，又转瞬即逝。

……

“太宰！”中也猛然惊醒，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他抬手用手背覆上双眼，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

“真是的……怎么又梦见太宰那个混蛋了……”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

距离太宰死亡已经过去了十天，十天来他一直都做同样的梦：

他看着太宰站在天台边缘，看着他一跃而下，看着他砸在地面上，如同一只破碎的玩偶。他想抓住他，可他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中也看了眼窗外，随后起身，换好衣服，披上外套，戴上帽子，来到了港黑大楼。

他寻着梦中的景象来到天台，站在太宰最后站的位置，然后坐下。

他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两个酒杯，给每个杯子都倒上酒。

他端起其中一杯，远远地望着辽阔的大海和缓缓下落的夕阳，眼中又映出那个他最爱的人的背影。

他微微勾唇，举杯轻碰了一下另一个酒杯的杯沿，将酒一饮而尽。

中也一杯一杯的喝着，眼泪也在不知不觉中流下。

一瓶酒喝完，月亮已经升上了天空。

他将酒杯放下，看着那轮圆月，不发一言。忽然，他看到太宰向他回头，笑得灿烂。

“中也，要好好活下去哦！那些没看过的风景，你要记得替我看呀。”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却只是幻境。

“混蛋……”中也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就这么抛下我了……”

醉意袭来，一瞬间酒精上头，他哽咽地一遍一遍地叫着太宰的名字，可却没有丝毫回应。

夜晚清冷的风徐徐吹过，吹起中也耳边的橙发，吹过他微红的脸颊，使他酒醒了几分。恍惚间，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太宰的身影。

记忆回到许多年前，也是在天台，两人并排站着，十指相扣。

突然，太宰用左手指着月亮，说：“中也你快看！今晚的月色真美！”

思绪回笼，中也淡淡一笑：

“嗯，今晚的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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