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见令牌,脸色立马大变,竟连连下跪,“微臣该死不知是陛下的人,阻了大人的路,实在罪加一等。”
“我要与你们一同出发,可否?”
“这……”将领有些犹豫。
她说:“皇上说了,拿这令牌之人在哪无论是谁即可都要听命,难不成是假的?”
“尔等这就准备一辆车马。”
“不必了,别误了时辰。”
不出意外,他们肯定会禀告沈琅,所以一定要趁快,等出了城,离开京都这个地界,即使知道了他又能如何。
很快,禁卫军拿了手谕从地牢里提人出来,最紧要的几个人都押进了囚车里,一辆连着一辆,其他不大紧要的人则都用锁链锁了挂在车后走。
不过月余光景,燕牧看上去又老了许多
两鬓白似染霜,神情却枯寂极了。
禁卫军的首领对他倒是颇为恭敬,一应事情准备完毕,还抱拳对他说了一句:“侯爷,我们这便要走了,天冷风寒,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您多担待。”
燕牧轻轻嗯一声。
随后一男人声音传来回声,“罪人燕临燕牧,准备上路。”
黑夜中,兵队一一拿着火柱,押送燕临燕牧离开。
马车上,燕临被困于着狭隘的牢车中,行动受了限制,看着高楼,大声吼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燕回,回平安归来的!”
高楼之上,谢危抚琴,听的明白,当然也看清楚。
车轮压过地上皑皑白雪,出现突兀的长长印子,燕临则在囚车里,眼睛则一直盯着待在他一旁的秦安身上,似有要把人盯个洞才肯罢休一样。
燕牧囚车在前,看不到后面比冬夜还要冷的刺骨一般的气氛。
秦安坐在囚车外的一个边边上,空间太小又颠簸,她手握住囚车的木栏上,膝上放着厚重的包裹。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伯父伯母知道吗?”
“……知道。”
“撒谎。”他语气虽然平淡,但让人听的不由心里一紧。
她牵强的换个话题,“刚刚你喊着什么燕回,什么意思啊,你换名字了?”
燕临没有再理自己。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起行,却都十分整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声音。
囚车一路驶过街道。
子夜的京城已经陷入了熟睡,坊市中的百姓并不知晓昔日侯府的功臣良将便在这样一个夜晚,从他们的窗前经过,去到荒凉的远方。
一路上,非常寂静,伴随着冬夜的萧瑟寒风凛凛。
直到,出来城门,出了京都。
秦安紧绷的弦,才彻底放下。
她回头,有些兴奋,“璜州的东坡酱蹄花、东坡玉糁羹、东坡牛肉都是出了名的,还有烧梅,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燕临哥哥到时我们一起尝尝。”
燕临视线转来,冷嗖嗖一句,“看来是做足了功课了,秦安,你真是越来越让人大开眼界了。”
“那你又知道璜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就如燕临所说,她偷偷打听了好多,自然知道那是个什么鬼地方。
“知道啊。”
璜州地在湖北, 虽则二十年前平南王一役挥兵北上时的铁蹄曾经踏过,以至于如今此地成了一座荒城、废城,可比起什么寻常流放去的西北、辽东、百越, 已经好上了太多。顶多是日子苦一些, 好在性命无虞,只当是寻常百姓。
可若熬得住,将来未必没有起复的时候。
燕临咬着后槽牙,“那你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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