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35】

他在那种巨大的下水道里狂奔，每一脚，都让水花狠狠溅起。

他的思绪杂乱，情感也杂乱。

溅起的水花点点滴滴，乌黑乌黑，像掺了水的墨。拉近视角，每一滴水花，都像是水晶球一样在映出一段回忆。

他和王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在这之前，王从来不会也没说过人类语言。

后来莫名其妙会了。

她还变得经常自言自语，虽然都感觉有在刻意躲避他，但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还是看见了。比如，饭店，被一群人类包围那次。她就低着头在自说自话，还用的是人类语言。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被什么巫术影响导致把那个女孩儿看成了王？其实这些他感觉奇怪的小细节，都是一点都不违和的细节，只不过在他看来很奇怪？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之前说是要留下来找那么猫民，但她的行为……她……好像只是在逛？或者，好听点，漫无目的的旅游。

王不可能会做这么矛盾的事，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自己真的看错了，然后一直把那个女孩儿当成了王……

可是他现在这样不就是跟着她的思路走了吗？

她不是王。

真正的王在哪？！？！

他的心里弥漫恐惧，阴森森的通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他慌乱的左拐右拐，看着千篇一律的墙壁千篇一律的水，那种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感觉，张牙舞爪。

他不知道这其实都是丁程鑫搞的鬼。

……

雨，默默地。

谢戚很有素质的把垃圾扔了。但她是极其没有素质的高空抛物，把垃圾扔到了烂尾楼下。垃圾是一个空空的饭盒子。

好像刚刚宋亚轩的离开，并没有带给她任何伤害和影响，她该干嘛还是干嘛。

大概傍晚，谢戚靠在窗边看向远处的跨河大桥，明净的河水静静流淌，大桥上的灯排列有序，桥两边，亮起万家灯火。而很远很远的小角落，是谢戚他们所在位置。

丁程鑫一直没再说话。

身后响起了撑着身子爬起来的声音。

她回头，逆着光，张真源只看见一个女人靠在窗边轮廓漆黑，正在看他。

那张脸和记忆中模糊的人渐渐重合。

他……有些死去后的记忆……

他知道，面前的人只是个女孩，而且好像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所以……面前的不是人。虽然说不符合常理，但是他很确定，面前的不是人。

如果谢戚知道他的想法，估计要狠狠自嘲一波，她好像一直一直都没有被当成过人。唯二的是小时候，和前不久的那四个抬死人的流浪汉，可是不出意外，凡事把她当人对待的人，现在都死了。

猫人背对着光，逆着晚风，发丝轻扬，她很随意的开口：

谢戚：不要问为什么救你，我不知道。不要主动和我说话，那边有饭，醒来自己吃，之后你要干嘛就干嘛去

反正就是说别来烦我。

她已经找到了身体在哪了，但心里总感觉缺了一块，那种茫然没有散，好像还愈发浓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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