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昏暗的屋室内独留一抹温光,暖黄色的台灯在床头柜亮起,淡淡亮光照耀出了床上人精致的眉眼。
由房外传进阵阵敲门轻声,睡梦中的人显然被其惊扰了,柳叶眉微蹙,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门外那人也不在意没得到回应,门把下拉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手上托举着托盘的身影便走进了室内。
床上人的眼睫仿佛蝴蝶煽动翅膀般轻颤,浅蓝色的瞳孔倒映着发出暖色光芒的台灯。
她突然整个人坐起,有些迷蒙地紧盯着面前的一片黑暗,被睡得乱翘的银白发丝更是给她平白添了一丝柔软。
江月白现在确实有点懵,不是在对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感到疑惑,而是那种脑子运转过大后骤然停机的卡顿感。
尚还未回过神,额角便又传来一阵隐秘的刺痛,江月白下意识痛呼了声。
刚进门的江晴岚见她这副模样,脚下急忙跑到她的床边。
将手里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后,她先把江月白胡乱揉着额角的手拉下,这才伸出自己的手,开始缓慢地揉按着她的疼痛处。
力道适中的揉按确实减轻了不少痛感,江月白侧头看了眼江晴岚,要说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住了。
江晴岚:“别乱动,要是等一下更疼了怎么办!”
想起自己刚刚干的事,自知理亏的江月白乖乖把头转了回去,安安静静地任由江晴岚动作。
揉按的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半个小时过去后,江晴岚就停了下来。
她看着江月白,那双平静至极眼眸深处泛着暗色:“我记得我和你爸爸没同意过,让你在有危险的情况下私自出去救人。”
“江月白,太久没回家,你都不听话了是吗?”
额角疼痛被安抚下去的舒适因这句话尽数散去,下一秒,江月白听见自己故作镇定的声音响起:“没有,我只是,担心你和爸爸……”
她松开床被下无意识攥紧的完好右手,苍白的指尖透着股脆弱的意味,微颤着小心翼翼地抓上江晴岚的一小块衣摆。
太久没有经过温水滋润的嗓子有些暗哑:“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说着,江月白的眼眶渐渐红起来,眼眶中蓄着的泪水好似要溢出,活像只受到惊吓想要得到温柔安抚的兔子,一派楚楚可怜的姿态。
而江晴岚看起来却是不为所动,只是伸手从床头柜上的托盘里取出一瓶伤药。
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就开始今天爬树,明天上房,后天冒险的路程。
每次闯出祸的时候也会用这么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自己,再大的火气,只要看一眼那张惨兮兮还随时准备落下的眼泪,都能当即被灭个干净。
当然,自从当年的那件事情之后,这个法子就已经对自己没有用了。
更别说她这次受的根本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伤!
自觉早已对这副模样的女儿免疫的江晴岚,在沾了药水的棉签快要碰到江月白伤口的瞬间还是下意识放轻了力道。
右眼眼尾处的伤口被药水轻轻涂抹,冰凉的感觉顿时覆盖了微小的痛意。
江月白没说话,眼尾如羽毛扫过的力度让她知道,她妈妈心里的怒气确实散了渺小的部分,但依旧没有原谅自己。
脸上的伤口比较小,没多久江晴岚就涂好了这处划伤。
将棉签丢进垃圾桶,药水瓶盖盖好后,江晴岚又拿出一卷绷带。
床被挪开,露出底下已然缠了不知几圈绷带的小腿。
原先的绷带被缓缓拆掉,内里的小腿上伤痕遍布,即使结了痂,一眼望去依旧能让人心生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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