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恶噬伤（1） (2-1)

暗夜宁静，明月皎洁，燕鸟归巢，和煦春风掠过树梢，鸟的歌唱已终。

萧琴墨力倦神疲地打一个哈欠，随后懒洋洋地爬上床，沉沉睡去。

“让他好好休息吧，他也只是故作坚强罢了。千风，我们忍忍，打地铺，行吗？”程万心疼地说，他拍拍程千风的肩，无奈地摇头。

“好，哥哥，那我去拿被子。”程千风蹑手蹑脚地走到破旧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打量萧琴墨，一时间出了神。

——萧琴墨呼吸平稳，眉头微皱，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乱蓬蓬的头发之下，是一张写满忧愁的脸。

“蔚凌羽的离开，一定对于他伤害很大吧。可我，无能帮他。”程千风暗自想到，他万分小心地蹲下身，从破床下拿出一叠棉被，轻手轻脚地走到哥哥程万身边，道：“哥哥，被子。”

“嗯。”程万点头接过被子，“我们就睡这吧。”

兄弟二人齐心协力，熟练地铺好棉被，“千风，早点睡。”

“好的，哥哥。”程千风一下钻进被中，夜的安宁，让他更加疲惫，不知不觉间，他沉沉睡去。

……

“千风，唉——”程万无力地叹口气，无声且迅速起身，他走向窗边，望着明月，望着夜空，思绪荡漾，思念涌入心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程万吟诵起《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无意间，他仿佛看见母亲的笑颜——多么慈祥，多么无私，多么伟大，多么温暖。

“果真是千古佳话，浮事之忧啊，母亲，永远离开了，是我的废物，无法拯救她，若母亲能回，我愿付出生命。”程万痛苦跪下，“苍天何时能听见我的愿望，苍天，求你，让我再见见母亲吧。”

“好困。”程万揉揉眼，转身朝程千风走去，他摸摸程千风的脸，掀开被子，昏昏欲睡。

……

【梦境】

“万啊，你过得好么，小风，他身体好吗？最近吃饱饭没有啊，床头柜啊，妈为你攒了5000块，这所有人都不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将小风带大，妈妈相信你。”

程万望着他朝思暮想的母亲，眼眶红润，泪落，他颤抖伸出双手，嘴皮微微颤动，他缓缓向母亲走去，思念遍布全身，程万看着母亲和蔼的笑容，瞬间崩溃大哭。

他似一个孩童，扑进母亲的怀抱之中，感受母亲的温暖，“娘……娘……您回来了……万，好想你……我会带着小风，好好活下去……”

“万啊，乖，不哭了，妈看见心疼。”母亲程度疼爱地摸着程万的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笑颜。

“咚！”

程万沉重地跪下，通红的脸上挂满泪水，“是儿不孝！是儿不孝！请母亲罚！是儿无能！无法护好母亲！”

“万啊，这不怪你，你不必自责，我们只是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不必自责。”母亲程度语调颤抖，她小心地擦去程万脸上的泪，自己浑浊的眼眸中渗出盈泪，母子二人相拥哭泣。

“娘，您说的阴谋，是何？我要为您报仇！！”程序坚定地说。

程度温柔地拍着程万的背，轻声说：“乖，万啊，不必报仇，妈看着你们好好活着，便知足了。”

“您在隐瞒着什么吗？”

“唉——”

母亲叹口气。

“我一定要为您讨回一个公道！我是你的儿啊，娘！”

“孩子，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活下去。”

“娘……”

母亲松开手，细细打量程万，欣慰地看着他，说：“我的儿子长大了，是一个大孩子了，长大了，长大了，变得更成熟了。妈看着你，已经满足了，死不瞑目也罢。”

“死不瞑目？娘，您的死另有原因？”程万抓住关键点，着急地询问。

……

一片寂静。

“哈哈哈！”母亲微微一笑，有些亏欠，“妈没有文化，找不到合适的词，不知怎样形容我的死。”

“病死？”程万语调上扬，问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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