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鸣别（中） (2-1)

蔚凌羽微微一惊，抬眸静望天轻，天轻脸上浮现几抹悲哀，他道：“蔚凌羽。”

“我在。”蔚凌羽手捧佛珠，“天轻，你有何心事？”

“蔚凌羽，灵泽之神。勿责怪我，我不过一名凡人，请允许我的无知，我的言辞。”

“你，有何事？”程千风在一旁睁大蓝眸，心有疑惑。程万识相，将程千风拉到墙角，“这为神明之间的事，我们凡人，不可插手。”

“嗯，可是哥哥。”

“别说话，在我看来，这事不简单。”

“唉——”蔚凌羽长叹一声，“凡人，都有所觉察此事深奥。”他青眸闪光，“自千风到来，已经历数日，可，似缥缈虚无。”

“应是，我们还未步入正轨罢。”天轻道，“事到如今，该与你谈谈天使神了。”

蔚凌羽听出天轻语中之忧，他神情忧伤，轻轻摇头：“天轻，不必。”

刹间……

“轰！”惊雷一响。

屋中，四者震惊错乱；屋外，一者忧心忡忡。

“我能，抗下吗？能，完成我的任务吗？”萧琴墨哀愁地想到，他紧张万分，握紧双拳。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蔚凌羽！”天轻焦急地询问。

“我有把握，你放心！”蔚凌羽仿若信心十足，风掠过他的青丝，雨落于他的发梢之上。

“哥哥！”程千风大声说。“别怕！弟弟！有我在！”程万虽口中这样说，心中仍紧张、慌乱。

“我们必须保护好程千风！天轻！”蔚凌羽冲出破屋，神色震惊，“考验，这么快就来了吗……墨！听得见吗？墨！”

蔚凌羽心有把握，泪水仍模糊他的双眸，“此考验，九死一生……墨，你要活着，好好活着……”他闭眸，将佛珠放于胸前，风狂雨疯，林间奏响凄凉乐章，风低语雨纷飞。

“羽！不必担心我！”

蔚凌羽一惊，随即立刻睁眼，欣喜万分，“墨！！”

“我时刻都在！”

“墨，你还好吗？伤势如何？”

“羽，我无事，不必担心我。保护好小风便可。”

“我……”

“我相信你，羽。”

蔚凌羽从袖中伸出手，抬头望向天穹，紫光轻轻，缓缓现出少年的身影——此人正是萧琴墨。

萧琴墨深情地望着蔚凌羽，二者相拥而泣，“我会活着回来的，这一世重生，只为千年赎罪。上一世，我亏欠你太多……”

“不……”蔚凌羽一口回绝，自责万分，“上一世……上一世……是我的错……无法自保……还将你拖下水……”

“一切，我心甘情愿……”萧琴墨双眸闪烁泪光，他依依不舍地松手，为蔚凌羽擦去眼角之泪，借青幽之光，萧琴墨捧起蔚凌羽的脸颊，不舍地看着他。

“羽，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墨，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时间已到，放心，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这是彼此间的约定。”

萧琴墨与蔚凌羽惜别，他张开紫色圣翼，飞向天空，走向结界，“别过，羽……”他回眸一笑，泪入风尘。

蔚凌羽泣不成声，天轻走来，担忧地看着结界，喃喃自语：“虽上一世与萧琴墨为仇人，可，现如今，他似英雄豪杰……吟儿，萧琴墨，想必，他也有苦衷罢。”

“天轻，我相信你。”萧琴墨道，旋即走入结界之中，少年的身影消失于梦幻迷离的紫光之中。

“这是，别离吗。”程千风问。

“嗯，或许是吧。”哥哥程万道。

“凡人也知别离之忧，神明又知浮事之愁。”蔚凌羽轻声道，他将佛珠缠绕于腕间，虔诚合十双手，“愿君安好，愿君安好。吾于佛前为君祈福，阿弥陀佛……”他语气温柔，宛若流水；他语气真诚，似若微雨。

“墨……安好……一定要平安归来……”蔚凌羽咬紧上唇，泪花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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