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少商干脆站了起来,金色蜀锦深衣外是绣着紫色牡丹的外裳,衬得她本来就若如凝脂剪秋水的容颜越发庄重,让人无时无刻不记得这是一位帝国的摄政太后,而非普通的年轻寡妇,她说:
程少商:不错,霍将军的话,我记得。您的心意我想自己也知道,但是那又如何?
霍不疑忽然语塞,看着这样的少商,无比陌生。
但少商却接着说:
程少商:难道霍将军还想做吕不韦,让我以太后之身和你私通,最后双双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霍家满门留下的忠义节气不过一场笑话?
霍不疑再也忍耐不住,抱头道:
霍不疑:不,不,少商我求你别说了,我不是,我不是......
程邦媛:你是,你只是被自己感动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帷帐之外的邦媛无悲无喜,道:
程邦媛:霍将军,你在十四年前就因为家仇恨选择了放弃阿姊,好吧就算以霍家的血海深仇来说,也不怪你。可你不该什么都想要。我们虽然从来没有真正做过夫妻,好歹也是共居六年,你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对阿姊有过非分之想吗?还是觉得之么多年痴心守候,她或许能够回心转意?
程邦媛的话想一把重锤击碎了霍不疑心里最后的防线,他不想承认,可最终只能说出一句,
霍不疑:少商,我只想你过得好。
万能龙套:(莲房)她过得好不好不用你管,背信弃义,你可知道当年家里连女公子的棺木都备下了,我跟随女公子二十年,看的清楚,论对她的好,你连楼郡守和先帝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本来莲房一介婢女是万万不敢这么说话的,但是说句不太好听的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作为程家唯一陪伴程少商走过至暗岁月的忠仆,她虽然嫁了人,但依然被允许入宫伺候,随着少商从太子妃到皇后再到皇太后,她也成为从古至今第一个有家有口的大长秋兼任长秋宫令。底气自然也是不同了。
这里补充一下,崇明殿宫令是程邦媛。
霍不疑被个奴婢挑衅自然也是有气的,但是抬头看到少商已经把莲房护在身后,眼神冷冷地看着他,终究是没有办法再说什么?
一切在他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只是希望有奇迹发生而已。但神仙不肯发这个慈悲,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最终沉重地说:
霍不疑:臣明白了,以后不会多说,也不会多想。但请平安君好好考虑和离之事,霍某......真的累了。
程邦媛还没有说话,就听到殿外有吵闹的声音,大家都挺吃惊,毕竟这是皇太后居所,谁敢放肆?禁军难道都不管的吗?
但是很快大家就释然了,因为
少帝阿钊:放我进去,我要见阿母,朕要见阿母。
程少商只觉得心累,给了邦媛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快步迎了出去,
程邦媛:陛下怎么自己跑来了,这太阳这么毒......三堂兄,你怎么来了?
原来半大少年身边竟然跟着才离开半年不到的程少宫,而可怕的事他此刻却是一身麻衣,只是身在宫内好歹带着外裳遮盖,以防冲撞。
邦媛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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