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汉太后少商（三十二）

宣神谙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大公主说完全“一切听母后”的之后喂她汤药，少商看她手已经不稳了，赶紧接过来亲自侍奉，但宣神谙喝了一口就道：

宣神谙：好了，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了，趁我还有点力气，让我把事情说完。老大，翟媪侍奉我一生，对你们兄弟姐妹也疼爱有加，我死之后就将她托付给你奉老吧。

万能龙套：（大公主）是，阿母。

宣神谙：曲陵侯夫人来了吗？请进前一点。

全屋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元漪身上，好在她也是出入战场之人，稳住了心神，走上前几步跪下，道：

萧元漪：帝太太后，臣妇在此，请您吩咐。

宣神谙示意少商和翟媪把她扶到引枕上，此时她虽颜色苍白，却坦然直白，

宣神谙： 程伯夫人，说实话，当初初见你时。我就觉得哪有亲娘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的，所以加倍对少商好。也成就了我们这十几年的缘分，可是越是这样，想必你心里不是滋味，觉得我夺走了你的女儿。

萧元漪：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臣妇万万不敢这样想。少商……皇太后能有今日，您这位家姑比我做的好千万倍，说到底也是臣妇自己作孽，生生失去了儿女的敬爱。

在场之人莫不明白宣娘娘是想在临终之前解开少商母女的心结，让她不至于彻底失去了母爱。因此无人开口，就是霍不疑得到消息赶来，也只是安静地跪在淮安王太妃后面。

宣神谙： 程夫人，其实你也是女中豪杰，在军中杀伐果断。因此才会忽视许多，我幼年时看到人命如草芥，正是因为有了文皇帝，有了你们这些人，才有今天人人吃上饭的盛世。少商，看在这个份上，你这些年也不该对程家太过苛刻，以往我知道你也是吸取前朝外戚干政没有好下场的前车之鉴。更有私心不曾管束过你，今日当着你阿母的面，给她下跪道歉。

萧元漪眼泪都快出来了，还是一起来的桑舜华道：“帝太太后明鉴，您的好意程家铭感五内，但是少商是君，姒妇是臣，这不合适啊。”

宣神谙： 礼法是礼法，亲情是亲情……咳咳……少商，听话。

话都已经这样说了，程少商还有什么顾虑，立刻转过身子，对着爱恨纠葛的亲生母亲重重磕了三个头，道：

程少商：阿母十月怀胎之恩，少商也是做了母亲才知道。以往多有不懂事的地方，请您见谅。

萧元漪一个没忍住，终于大声哭出来。但又不敢在内殿失仪，干嘛踉踉跄跄去了外面。

宣神谙：越妹妹，终于该咱们两个说说话了，这一辈子，我们好像都没有好好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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