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汉太后少商（十三）

程少商虽然万分嫌恶葛氏，但是和程姎的感情从来就不错，只是因为萧元漪太多偏心，才有所抵触，但在她的印象里，程姎一直是一个柔而不弱的性子，班小侯也是真心喜欢她，怎么结婚还不到三年，就搞成了这么个鬼样子！

如果她晚生上个一千来年，就会知道一位诗人给出了完美答案，“若人生之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很多感情，经得起父母尊长反对等外部压力，却会经不起柴米油盐和日常爱好的内部消耗。

程姎和班小侯就属于后者。

但是无论感情的事怎么说，先帝孝期里连帝后都是分寝室而居，你等臣子居然搞出了孩子，这事儿哪哪儿说不过去，明帝又是一个对父亲感情很深的人，闻言当即大怒，“皇后，去和程家说把你阿姊接回来吧，如此失礼无德之家，朕断断不会放过。”

少商倒是没有纠结程姎，道：“可是班侯爷为了随先帝起兵，三子而孙皆没了，上百口族人就剩下班牵一根苗，陛下也总不好让别人说皇家寡恩。”这对先帝的身后名不利啊。

明帝习惯性地说：“那你说怎么办？他们家的事情已经闹出来了，半个雒阳勋贵都知道了，不处置难道就有利于先帝的尊严吗？”

少商冷静地给丈夫端了一壶奶浆，道：“自然是不能不处置的，只是班家子嗣艰难，如果命令那个小妾堕胎未免刻薄，不如消减封户和功臣田，命令和离，下旨申斥，以儆效尤，更为妥当一些。”

明帝想了想，道：“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是。”

没想到的是，程姎居然死活不同意和离，拉着少商的衣摆恳求道：“嫋嫋.....皇后殿下，夫君他只是一时糊涂，我的昭昭才两岁，若是和离了我也带不走，求你不要让我母女分离。”

少商道：“堂姊你是不是糊涂了，班牵国丧做出这种事情来，仕途已经毁了，将来也不过靠爵位撑着家里，还不一定到几时，你又没有做错事情，做什么陪着他受罪，何况你难道不为二叔父和程家着想吗？”

萧元漪和青苁陪着她一起来，看程姎慈母心肠都是不忍，可是少商说的句句都在理上，她们也只好安慰，青苁实在不忍心，问道：“殿下，昭昭不过一个女郎，不能让程姎带回程家来吗？我们又不是养不起？”

程姎的眼里闪烁着光。

少商气乐了，道：“二叔母想什么呢，那孩子是班家子，班家曾祖父父亲尚在，哪有跟着外姓人的道理。”

萧元漪看着大哭的程姎，心疼不已，又看着有条不紊地少商，想起自己赶走葛氏的往事，心里喟叹，却再也不能说什么。

这事就这么定了，但是轮到程邦媛和离时，又出了岔子。明帝不同意，越太后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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