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算总账

少商看着萧元漪瞬间脸色惨白，接着道：“母亲也不必在这里跟我装什么，关上门来谁不知道，您当年留下我不留下三哥，无非是怕葛氏无子，若是留下儿子，将来你们在外养恩深重，即使是回来也等于失去了一个儿子。但我就不同了，二房有了泱泱阿姊，她又怎么会稀罕我一个女儿，当然是半死不活养着，也好让我受这些年的折磨，您心里都知道，但是为了让您的夫君看清楚他母亲的真面目，故意看着我被饿的半死不活，怎么还要我说下去了。”

萧元漪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伟大母亲的面具被少商撕的一丝也不剩，连丈夫和儿子们看他也是震惊的，她此生从没有那么后悔，哪怕是少商前往长秋宫时，都没有如此，道：“嫋嫋，阿母是不好，可我早就已经后悔了，你不要怨我啊。”

程少商今日就是来彻底清算以绝后患的，怎么可能不怨，冷笑道：“不该怨吗？就算当年您还有情可原，那我回来后，日日拿姎姎阿姊打击我，不分青红皂白让我去给王玲道歉，萧夫人真以为这些事情我都忘了！你常说等我当了娘就好了，可我现在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只怀疑当年是你把我和姎姎阿姊报错了，才会如此。”

程始看着夫人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赶紧道：“嫋嫋，你如今已经是太子妃，就不要跟你阿母计较了，她，她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男子养坏了遗祸家族，女儿大不了就嫁出去，这话好像也是阿母说的，就是她在后悔，我程少商二十三年的人生，能重来吗？何况，我早已经有了母亲，那就是宣太后。阿父，我们有今天，何尝不是你一味纵容你的妻子母亲所导致”

萧夫人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放声大哭，程母现在也不敢说话了，她从不知道小孙女是这样的厉害。

好在，这是二房夫人青苁跪下道：“皇太子妃有怨有恨，都是程家应该的，程家愿意服从您的一切安排。至少圣人有云子为父隐，父为子隐，直在其中。纵使帝舜的父亲和继母罔顾人性想要害死他，他还是孝顺父母，可见自皇家以至庶人，还是要讲笑道的，不然两位皇孙和郡主长大，要怎么看您这个娘亲啊！”

少商笑道：“所以我只是一个有仇报仇的小女子，不是上古圣王，二婶母若是不服，大可以去崇明殿或者长秋宫告我，只是程家出了一个废太子妃还是听我几句难听的话，各位还是想想怎么选吧。蔡中才人，邦媛，回宫。”

萧元漪忽然想伸出手拉住女儿的衣裙，却被尹氏和万萋萋两个儿媳妇一左一右夹住了，那是代表着皇室的九凤翟衣，像皇室一般不可冒犯。

桑舜华和程婵本是要送少商出门，但今天少商已经觉得和那个程家女儿做个告别，就去曾经的院落里坐一坐，没想到还没走到呢，就听到墙边传来一阵公鸭嗓般的歌声，“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这声音烦的少商不轻，但她从小机灵，已经意识到桑舜华母女三人的神色不对，果然下一秒万萋萋夫妇就带着几个武婢出来，大骂道：“皇甫仪，你还要不要脸，我三叔不过是失踪了一年，你居然三番五次地爬墙头骚扰我叔母，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给我射下来。”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少商迷茫地问邦媛：“不是说皇甫先生已经娶妻多年了了吗？”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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