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越皇后的苦难

越皇后的话很有道理，只是生死前头，女人们如何安静的下来，胆小的裕昌郡主更是尖叫起来，就是有许多宫女内侍也跟着窃窃私语，一脸惊恐。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邦媛知道结局最是镇定，虽然不免同情的看了一眼越皇后，但却，断人也灵活，随手捞起一个黄铜八爪香炉，一胎腿，直接踏上黄花梨木的案几上，高高的举起香炉，咣当砸到地上去！

重物落地的声音让这些女人们短暂的闭了嘴，越皇后不知道自己今日将会失去什么，强自镇定，高声斥道，“怕什么！最坏不过一死！如今这里有妃嫔、有王妃、有公主、有郡主，哪个不比你们身份高贵！我身为皇后都不怕，你们怕什么！拿出夫人的体面来，前面未必就是死路！”

关键时刻，萧元漪站起来道：“娘娘说的是，臣妇随夫君随军多年，若有事，也可杀几个叛军！”

吴大将军夫人道，“皇后殿下，我家将军掌禁卫军，对陛下忠心耿耿，只是，若外头不知晓宫内情形，无谕，禁卫军不得入宫哪！”

越皇后镇定道：“本朝规矩，皇后玺可以调遣三千兵马，只是如今宫门紧闭，谁能去送信。”

少商道：“娘娘，之前宣娘娘在时，妾曾在此住过几年，知道西墙边上有个狗洞，身材娇小的人可以钻出去，然后去掖庭的女墙翻过去，哪里年久失修，宫里都很少有人知道，想必叛军更不知道。”只是她如今身怀六甲，无法亲自去。

邦媛立即道：“阿姊说的地方我知道，我去。阿母您来照顾阿姊。”说着把少商的手交给桑舜华，倒是让萧元漪愣了一下，半空中的手格外尴尬。

程婵说：“阿姊带着我去吧。”

程家两位长辈斥责她胡闹，少商却道：“阿婵说得对，邦媛身材已经长成，未必钻的过去，还是要防一手。”至于身体差，这个时候命都要没有了，顾得上吗？

越皇后再不迟疑，取来皇后玉玺交给姐妹俩，两人也早已经换上宫女的衣服，不再多言借着夜色匆匆离去。越皇后复又冷冷道：“叛军既然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又选在万寿动手，必然是没有给人活路，如果谁敢出卖程家女娘，就是逆贼同党，请萧夫人即刻正法。”

萧元漪进宫不得佩剑，临时找了拔出金钗，肃然称是。

而前面的叛军显然没想到一群女眷如此镇定，两刻钟后冲进长秋宫后，越皇后都是稳稳坐在上头，冷笑道：“窦梁，果然是你，我早就说过，樊昌和雍王不过是贪财，只有你一直想割据河北，野心比谁都大，可惜啊，先是霍侯又是崔侯，你也只能在荆襄一代盘踞。”

那名窦梁冷笑道：“既然如此，娘娘何不痛快一点，交出凤玺，请陛下立即禅位给五皇子。”

越皇后冷笑，道：“老五那孩子是个没贼心更没有贼胆的，你无非是看中他没有任何支持者，想让他继位再抢夺。陛下不会同意的。”

窦梁却说了个石破天惊的话，“只怕由不得他，今夜太子带着兄弟在辟雍先行祝祷，哪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了，除了中山王在我手，也只有陇西王烧毁了容跑出来，你说他还能选谁？”

越皇后骤然站起，脸色煞白，手指颤动。

她越是了解这个乱臣，越明白他是多狠的人，而且此人打仗之时就擅长火攻。她甚至清楚地看到了儿子的太子金冠，没有晕倒已经是最大的克制。

众位女眷也慌张不知，五公主和三公主也不闹了，听说兄弟罹难，一起哭了出来。

倒是四公主扶住了母后，二公主扶住了程少商，姐妹二人同时想到了一点。

大皇子东海王不在辟雍，而在白马寺，而那个地方如果不对，极容易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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