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朝VS学生俞 (3-2)

谢俞突然腿软。

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门咔哒一声关了，谢俞靠着门，他是真的腿软，甚至有一瞬间的兴奋和对接下来发生事情的未知。他知道正常学生不该是这个反应。

他不正常。

贺朝看到他的反应，笑了：“怕什么，过来啊。”

谢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慢腾腾走过去，站到贺朝面前。

“下次再这么慢，是要罚的。”笑里带了一点漫不经心和高高在上。

谢俞腿又软了。

贺朝站起身，把谢俞摁到椅子上，“站不稳的小孩，你坐。”

只见贺朝翻开了他的练习册。白花花的练习册，除了最开始的那两页，后面一个字都没写。

贺朝一页一页翻，检查得异常仔细。

谢俞缩在椅子上，恨不得自己是个鹌鹑。

贺朝翻到了自己要阅的那一页，凉凉地说：“这就是你写的作业吗？完全可以原价卖掉啊。”

那把红木戒尺压在练习册的一角。戒尺很漂亮，是加厚的，打磨得发亮，最下方还有流苏。谢俞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有心情走神。

“我帮你卖，我们五五分？”

谢俞：“不要。”他声音小的时候，声线就会变细，像小猫似的。

贺朝开玩笑：“你又不写，那不就卖掉。”

“我写，老师我写……”谢俞拉住贺朝的衣角，抬头与他对视，“不要卖。”

真可爱。

贺朝看着他慌乱的眼睛。小孩有点不敢直视老师，但又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睫毛一直抖。

“所以你认打认罚是吗？”

“嗯……”

他数了数空白的作业，“二十八页，你觉得你需要挨多少下？”

“不知道……”谢俞不想自己说。

第一次贺朝也不想为难他，反正以后来日方长，他总能逼着谢俞说羞耻的话。他笑着说，“28页，一页3下，今天打你84下。”

还被等谢俞舒一口气，贺朝又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写，接下来三天的晚自习你来找我，我会当场检查你有没有抄作业，你也可以问我问题。当晚还剩多少页，依然是一页三下。你听明白了吗？”

谢俞听懂了，反正就是一天写不完，当晚就要挨。

“你可以哭可以叫，但我办公室隔音没那么好。”

谢俞点点头，“知道了，老师。”

打完后，贺朝给他抽了一张纸巾，擦擦眼泪。

“……谢谢老师。”语气里充满委屈。

贺朝问：“接下来的时间你想在教室还是这里？”

“……教室。”

“好。”贺朝搂着谢俞的细腰让他站起来。

“去吧。今晚早点睡。”

谢俞走一步疼一步，他默默回了教室，咬着牙坐到硬板凳上。他还不敢坐实，只挨了板凳的边。

同桌看他摊开了空白的练习册，低头开始做题。他的眼尾很红，看来是哭过。

第二天晚自习前。

谢俞翻着练习册愁眉苦脸，二十八页，他只写了八页。今天要交的作业格外多，谢俞见缝插针还利用了某些不重要的课才写了这么点。

还剩二十页，意味着接下来有整整六十下等着他。

同桌看他面如土色，以为他遇到难题了：“有不会写的？”

谢俞摇摇头，他拿着练习册走了出去。

他推开了办公室大门，愣住了。

办公室靠窗的地方，放了一面全身镜，很宽的镜子，在整个办公室里甚至有点格格不入。角度摆放得很奇妙，谢俞透过镜子，看到了惴惴不安的自己。

他忽然想起昨天贺朝的话：“我应该买一面全身镜，放在那，然后让你看着自己受惩罚。”

贺朝坐在办公桌前，看见谢俞傻站在原地，他顺着谢俞的目光看了一眼镜子，随意询问道：“你写了多少？”

“……八页。”

贺朝笑了笑：“那你真是挺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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