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无常 (6-4)

杜恬听见黛宁这话，眼眶都红了，一半是急，一半是气。

赵屿黛宁：“你别闹。”

黛宁很无辜：“我钱叔不会就是不会嘛。”

赵屿拿黛宁没办法，他只好对杜恬道：“关乎骨头的事，要去大医院看看。”

杜恬也知道这个道理，她眼眶含着泪，楚楚可怜哀求道：“赵屿哥，你知道我们家在村里没有亲人，我身体不好，没办法带着娘走出大山，你可以不可以帮帮我？我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赵屿道：“都是乡亲，不用这些，你等一下，我交代赵平一些事，回去拿推车，马上带杜姨去医院。”

他回头，看见一张气鼓鼓的包子脸。

黛宁踹他一脚，生气地走了。

大姐总算想明白，杜月香出事，是冥冥之中，为男女主创造契机呢。今你家病，明她家伤，帮来帮去，没完没了！

算上赵平和赵安安，赵屿家还可以来两轮呢！

不守了不守了！谁爱监视他们谁监视。

她找张永丰和陈莉嗨去。

赵屿回家，才垫好推车，就看见大姐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家。

赵屿皱眉：“纪黛宁。”

大姐看也不看他，乡间白色的蝶在她身后飞舞，快入秋了，她穿着珍珠外套用来防晒，慢慢消失在大路那头。

赵屿收回视线，垂下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推着推车接杜月香。

他和杜恬走上山路，一直没怎么话。

杜恬因祸得福，心思又活络开，这次身边没有讨人厌的纪黛宁，她终于可以好好和赵屿相处。

她轻声细语道：“赵屿哥，这次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我和我娘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屿推着杜月香，平静道：“不会的，哪怕不是我，别的乡亲也很乐意帮你们。”

“这怎么能一样。”杜恬柔声，“在我心里，你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赵屿带着探究，打量她一眼：“在我心里，你也是妹妹，所以不用客套话。”

杜恬没想到他会这样的话，只能强笑道：“我也把你当作哥哥。”

她并非目光短浅的人，两人有关系，总比陌生人好。

话题再次归于沉寂，只有山间几只鸟儿发出鸣叫声。

杜恬作无意问：“纪姐在你们住了这么久，她养尊处优惯了，你一定很辛苦吧。”

想起那个气冲冲的背影，赵屿低声道：“还好。”

杜恬脸上带着几分愧疚：“我总觉得，因为你帮我们，纪姐生气了。”

换个人理解，这句话多多少少能品出纪黛宁心胸狭隘之意。

赵屿微不可察弯了弯唇：“没事，她挺好哄的。”

杜恬愣住，她难以想象自己听见了什么！挺、挺好哄？

杜恬深吸一口气，心止不住往下沉，她是个聪明人，瞬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杜月香要住院，杜恬得在医院照顾母亲。

赵屿记挂家里，提出要回去。

杜恬没立场赖住人家在医院陪她，只好温柔道：“谢谢赵屿哥，你等等再回，我看见外面有卖石榴的，看上去很不错，我给你买几个，带给安安和赵平吃。”

赵屿自然不会要她东西：“不必了，你好好照顾杜姨，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会尽力。”

着，男人迈着步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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