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宫尚角冷不丁地瞥了一眼宫子羽。
宫子羽打断:“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审的?而且你自己说不可偏听偏信,那要审也两个人一起审。”
“可以。”宫尚角回答得十分干脆,毫无偏帮,将身后的宫远徵拉出来。
“远徵弟弟交给你,你尽情审。”
长老们面露难色,宫子羽显然也没有料到宫尚角会同意。
但最意外的是宫远徵,他抬起头看向哥哥,眼圈已经发红
但既然哥哥把他推出去,他就绝对不会后退
脸色苍白的少年紧紧咬着牙,愣是一个字也没说。
上官浅见状轻轻握了握宫远徵的手
宫子羽冷哼一声,说:“徵宫有太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屈打成招,颠倒黑白,不是没可能。”
宫尚角淡淡地回他:“我们用什么刑、什么药,你也可以同样用什么刑、什么药。没有的话,我让徵宫送过去。”抬起头,挑衅地看着宫子羽被彻底难住。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跪在一旁的贾管事突然瞪大眼睛,身形一动,衣袖一挥,两枚暗器从他袖口里飞出,朝长老们射去。
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只有宫尚角眼明手快,拉着上官浅的手腕,从腰间抽出配刀,挥刀打中暗器,殿堂内瞬间炸出浓厚刺鼻的烟雾。
手下一动,金繁抓着宫子羽,朝没有烟雾的梁上飞掠而去,刚在梁上站稳,就看见对面蹿上来的宫远徵。
宫尚角意识到空气的颜色不对劲,忙从腰上囊袋处取出百草萃,递到上官浅嘴边,上官浅毫不犹豫吃了下去,发现这毒烟对自己没有作用
梁上,宫子羽突然意识到方才云为衫还在下面
“糟了。”
说完,宫子羽不顾一切飞身往下,进入浓烟之中。
片刻,金繁从梁上飞身而下,宫子羽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长老们的方向:“糟了,长老们!”
殿内,浓雾中一只手突然出掌,宫尚角内力翻涌,白色浓烟瞬间从大门口汹涌而出,殿内恢复清明。
宫尚角身后,三个长老安然无恙。
众人追出殿外,只见贾管事已经趴在庭院台阶上一动不动,后背上是三枚发亮的暗器,他嘴唇发紫,七窍流血,已经气绝身亡。
殿门外,贾管事的尸体旁边,宫远徵安静站立。
宫远徵看见众人已经过来,淡然地耸耸肩:“我怕他逃跑,出手重了些。”
他善暗器,出手快、狠、准,贾管事难逃一死。
宫子羽恶狠狠地盯着宫远徵:“我看你是故意趁乱下此重手,想死无对证!”
宫远徵:“你好歹也是宫家的人,这种话说出来也不怕让人笑话。我这枚暗器上淬的是麻痹之毒,只是让他经脉僵硬,无法行动,他是自己咬破齿间毒囊而死。”
“一面之词。”
“你把尸体送去医馆验一验就知道了。”
“我自然会验。但真相查明之前,你脱不了干系。”
“他刚刚畏罪而逃,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三个长老还想斟酌一番,宫尚角却直接开口:“既然现在宫远徵嫌疑最大,那便先将他收押了吧……”
宫远徵愣住了:“哥——”他眼中满是困惑与不甘
上官浅敏锐地察觉到局势的微妙,急忙拉住弟弟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
那摇头中包含着千言万语:此刻多说无益
今日这局面,若真将宫远徵当庭释放,只会让宫门疑窦丛生。众人定会猜测:宫尚角早有预谋,故意包庇?如此一来,不仅远徵洗不清嫌疑,反而会让整个宫家陷入更大的纷争
因此,眼前这个看似艰难的选择,或许才是对家族最负责任的做法。
宫尚角向三位长老行礼:“后面还请长老们派出黄玉侍卫进行调查,若真能证实是宫远徵所为,必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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