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凄凉的硝烟和炮火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场温柔的雪,安静到只剩下呼吸声和心跳声的雪。
少年时长大的模样,他牵扯着美妇人的胳膊站在雪景中,依旧没有父亲。沈夏稚肺腑了一句果然这小子清醒着呢,哪能是装糊涂的人,但是他逼自己做选择的谋算让她现在非常不开心。
就在她还在发呆的时候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闯入了她还没有聚焦的眸子,那一刻少年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在她眼中慢慢成形,那一刻沈夏稚好像看见他的嘴角有一抹轻微上扬的弧度,连带着站在雪中的少年都多了几分温度。
她没有听清妇人说了什么,但是她看见少年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看向她的视线直白又赤裸,这一刻所有的情绪无所遁形。
“盖尔要走了吗?”
“是啊母亲,我要走了,我等的人来了。”
盖勒特的眸子是清明的,他发自内心的笑意也是炙热的。
他想,他说谎了。
这个人,他等到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等待,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值得。
“真好,等到了。”
那班1890年等不到的雪国列车真的等来了,她在知道他所有的野心和欲望后也来了。
光是这么想着笑意怎么也止不住,他好像明白母亲当年的话了。这种事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母亲,我发现我还是喜欢冬天。”
喜欢冬天雪下的人,喜欢朝他奔赴而来的人。
“盖尔,回去吧。”
静谧的雪景在顷刻间被打破,四处响起的炮火声,哀嚎声,啜泣声交织成一片。沈夏稚听的有些发蒙但还是第一时间冲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带着些无奈又恨极了的质问,“你就这么算计我?哪怕不惜算上你的命,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就说他为什么要突然来这鬼地方,看来不只是死亡圣器更是因为她。在雪林的时候他就试探过自己,在得知沈夏稚也知道甚至算得上了解死亡圣器时他就在布这局棋。
他太知道怎么拿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和联系了,雪林时他和那个人的对话让沈夏稚猜测他是想复活什么人,所以他执着于魔法史。当然这一切都是猜测,但这趟旅程的目的一定和死亡圣器少不了干系。所以她也以为他的目的真的就只是死亡圣器,结果倒好一路上他先是一直护着她,直到掉进山洞他因为雪盲症而失明,他料定了她会心软不会丢下他。加之这一路对她也没有什么亏待,怎么才能拉进两个人的距离,那当然是生死面前。
其实不光是那两条大蛇就算再难应对,哪怕他看不见有他的魔杖在也不可能太过狼狈。可他还是选择了保留一定实力,就这样两人磨练出了默契和并肩作战的熟悉感。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羁绊,等到沈夏稚发现她对他已经产生一定情绪后又来了一场回忆。
不得不说他下棋应该也不错,至少不一定会输给她。他吃透了沈夏稚的心软和共情心理,在进入主室的时候他就比他先陷入幻境,她就不信了他真不知道那一切是假的。所以两个人的环境,盖勒特的是他想让并故意让她看的,而沈夏稚的是她隐瞒的故意回忆的假象片段。
搞了半天,这幻想不是死神和男人预想的结果,反倒成全了少年的棋局。
少年选择魔法石不是不知道正确答案,也不是受虚假的美好迷惑而不愿离开。他是在等,他在等一个人来带走他,不过他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或者要求她什么,他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他要她主动的,自愿的奔赴而来。
沈夏稚就说为什么他这么会拿捏自己,先是照顾模式,又是战斗模式,到后面共情模式,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她脖颈上栓了根绳子。回忆的确让两人都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共鸣,这段故意谋划的经历太艰难了。他哪里是把魔杖的杖心交给她,他分明是把他的命,他的一切都赌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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