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并不好走,更不要说雪山路。
且不要说她现在的年岁,就算真换成个成年人也未必能顺利走过这条雪山路。
一片雪色中她特意穿了一身红,是类似于唐装对襟的红色正衣,脖子上还围着一条雪白的毛绒围巾,站在雪山脚的某处,面容白皙,不像是风雪里长大的倒该是烟雨水乡养出来的姑娘。
因为雪山不好走,进雪山之前她几乎被人足足教导了一整个月,不仅是生存技巧还有基本的装备。
到底是个孩子,脚程算不上快,更何况她的身子本身就弱,拖着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呼吸间喉咙口就灌了寒风。
在凌冽的风里她甚至闻到了一丝浓重的血腥味,刚到雪山半腰的时候脚下一歪倒了下去。
不过这一半的路程也足够消耗了她的所有体力。
而且她已经进山快三天了,那个人给出的期限的是七天之内,按理说三天到半腰,再三天应该就能抵达,可前三天也是咬牙撑死了才走上来,这下真要继续她能不能走出去都是问题。
不过想起爷爷当初的话,他们应该会在出现意外后第一时间来找她,只是那位先生她就无缘了。
横竖都是死,反正医生也说她这身体很有可能活不过成年,那与其等死倒不如谋一条生路,他们沈家的孩子骨子里就没有怯懦。
最后她找了个避风处歇下,等第二天天亮再赶路。小手圈紧了自己的胳膊,她不怪爷爷把她送来,也不怪那人提的要求,真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无声的叹息蔓延在无人而寂静的雪岭,小小的一团也只是堪堪到了半夜才勉强入睡。
睡着前,她摩挲着手腕上的那抹印记,是因为钢针长期插在手腕里输液而留下的。
从背包里摸出抗生素和消炎药,扣下来小心地一颗颗吞了,她最开始连药丸都要碾碎才能吃下,现在...吃药也不见得比吃饭少。
药片划过喉咙管的时候她感觉到了疼,但又都咽了下去,在这样的处境下,那是一种和血带生的希望。
因为这片雪山几乎算是无人区,鲜少人踏足,不过她也发现了一些痕迹,大概是那位先生故意留下的。
顺着这些记号一路上除了累倒也没有放弃,稚嫩的眉宇间只剩下冷静和沉稳。
爷爷说过她生下来就不爱说话,不过性子像竹,沉稳又懂事,好也不好。
不过最先叫嚣的还是她这弱缺的身体,走到后面大概是感冒了,好在没有发烧,就连夜里都在咳。
不过咳多了她就发现自己又犯老毛病了,腥湿的液体从喉咙里泉似的涌出,滴滴答答落在雪地上很快溅起了一个个显眼刺目的红梅。
她伸手想捂住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想或许她的这条命也就快到头了。
就在眼睛快闭上的最后一秒,她挣扎的眼眸里闪过一道人影,那人立在她眼前,背后是壮阔的雪山。
视线交错的那一秒她想到的了一个词。
命不该绝。
那人只是沉默了几秒就蹲下身抱起了她,冰雪落在她肩头很快就晕湿了一片雪白。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口中喃喃细语说出这几个字,视线扫过女孩身上的长命锁一把扯了下来。
锁玲被拽响的那一刻发出清脆的声音,随之背影的就是陷入雪地的长命锁。
她不信这些,她只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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