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一步,耳听啸声突起,两道剑意凭空而至,尽显英豪之气,当仁不让之势,直指烈如秋面门,剑意瞬间将他身前的炙焰火龙斩得七零八落,化作点点萤火四下飘散。
有无星辉,法阵的威力简直天差地别,烈如秋被这两道剑意逼迫得倒退一步,强行抑住胸腹气血的翻涌,再看向阵中,剑意散去,重回方才的静谧安详。
烈如秋稍作调息,再聚星阵,炙焰火龙在身前盘旋,凝神聚息再次向前跃出。这一次,大约是一步迈得大了些,两道剑意在飞来途中就化作数道剑光,带着啸鸣之声,如剑雨一般向他劈头盖脸地斩落,剑意好似星辰坠落,砸碎火龙,剑意的余威将他掀回原处,在身上留下数道既细又深的剑伤。
两番尝试,烈如秋深切地感受到一种无力感:这哪里是剑阵,分明是毫不留情逐客令。他有点气馁地自言:“御剑大师的美名,‘孤月独行,雌雄双剑,御剑如影,一步不让’世人的评价当真是准得不能再准了。很明显,这一阵不能用前面两个硬闯的法子。炙焰瞬间即灭,连一步都迈不了,如何是好?”
烈如秋一面琢磨,一面想着沐天落是不是会有办法。他原地呆站了一盏茶的时间,脑海里面翻来覆去也想不到破解之法,四周愈发安静,气氛渐渐诡异起来。他只好暗暗唤道:“天落,你怎么不吱声了?是不是你也束手无策?”
沐天落十分不屑,“怎会束手无策?”
“那你有什么办法通过此阵?”
“破阵之法有千百种,但是于你而言,却有一条捷径。”
“啊?”烈如秋一喜,忙问:“捷径?什么捷径?”
“自己想。”
“……”烈如秋很想骂人。
再说石阶下的两人。
当那一声笛声忽然响起,雨怒莫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目光情不自禁飘向石阶下的少年。须知这快刀,正是以快来扰乱对手的心神 ,让对方不知不觉陷入错乱的节奏中,要么刀伤累累,要么力竭气乱,而且心中越怕,受伤越多。若是没有这一声悠悠的笛声……
雨怒浮想连翩,等回过神来,却听到师兄正低声冷笑。他觉得这样明目张胆总是不妥,便扯开话题问道:“三师兄,他站在那里有多久了?应该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吧?”
霜断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我觉得肯定不止。”
“他在前面两阵挺刚猛的,现在怎么一动也不动了?”
霜断冷哼一声,“虽说先生的灵剑只有一柄,却是虚实相合的双剑阵,一剑一影,变幻无穷。仓促之间,他怎么可能看明白!”
“站着不动又不能破阵,好歹要尝试一番吧……”
“刚刚不是试过了吗?才走一步就被剑意划伤,气血喷溅,气都喘不匀了。此阵有百丈之距,若是躲避不开剑意,不等他走到一半,便会气血枯竭,就算他有圣光护体也没用。我看呀,他现在是黔驴技穷又不愿意退阵,死要面子罢了。”
霜断说得有些故意,声音不低不高,刀阵内又没有屏蔽声息。雨怒无奈摇头,只好叹道:“天族可以修习圣光护体,但是神域隐匿有十多年了,须臾湖踪迹全无,世间已有许多年未曾见过圣光了。此人当真是非常幸运……”
霜断忽然想起青风镇的一幕,皱了皱眉头,“并非如此。去年岁末,我在青风镇见过圣光。”
雨怒好奇地问道:“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那人是谁?不用说,那肯定是神域天族的人……”
“嗯?”霜断的心中忽然浮起一抹不安,随即他又想道:修习圣光,将其融入脉丹,岂是三五年便能成就之事。那少年区区坐忘境的修为是断无可能办到的。于是,那一抹不安顿时消弭,坦然言道:“那人你见过。他有一把木琴,能储万物,定是盗取了圣光存在琴内。”
雨怒一怔,听到提及木琴,他的目光飘向石阶下的背影,伏到霜断耳畔低声言道:“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方才的那一鸣笛声,有点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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