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予安不以为然地啐道:“切!别跟我谈什么自身难保!在良月初十之前,神域不会对我出手。在那之前,尽管让本公子逍遥自在。神域做事忒不靠谱,让个小孩子来当天君,都是些什么破事!说不定百日之后,那个小天君还得向我齐氏满门道歉呢!”言语间,他已经跃出好几丈了。
云风隐只好牵上玄骠马,跟在后面一同来到鸣月泉畔,只见江云澈身穿玄铁环锁甲,右侧断臂之处触目惊心,双耳血迹斑驳,面如蜡色,气若游丝,脉丹内空空荡荡。
云风隐暗惊,低声说道:“看这人的装束应该是素鸢冑的将领,被人废除了修为,还将他重伤致残。什么人这样狠毒?”
齐予安见此人惨状,心有不忍,走到泉边摘下一片莲叶,盛起一捧清泉,将其洒在江云澈的脸上。
在清冷的泉水刺激下,江云澈渐渐苏醒,眼见面前的少年关切的目光,口唇微动,自己却听不到丝毫声响。
他忍住断臂及双耳的剧痛,哑声言道:“多谢侠士相救。我因双耳被恶人致聋,无法闻声。”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齐予安与云风隐,满面悲痛地说道:“我乃是墨霞郡西巡守江云澈。今日与众属下依职巡守曦和山空域,意外撞见天君修习邪术。可怜我的军士们皆被灭口,江某拼死逃出,却还是被他追上,经其一番残酷折磨,不仅失去一条手臂,更是散尽了修为,仅剩一口游气,被抛弃在荒野自生自灭……幸遇二位侠士搭救,否则江某命已休矣!”
齐予安听罢,既惊又疑,侧头地问道:“小隐,你相信天君会修习邪术吗?若是灭口,为何没有把他处死之后再抛尸?”
云风隐摇了摇头,用手向江云澈比划:你如何证明自己是郡西巡守?
江云澈看懂云风隐的手语,挣扎着从环锁甲内取出令牌,一面递给她,一面说道:“这是巡守令牌,拿到郡都军营一验便知。若非亲眼所见,江某哪里会想到,天君一身骇人的修为竟是依靠邪术强取豪夺而来……如今细想,他年龄不过十五、六岁,若非修行邪魔外道,怎么可能胜过比他年长许多的修行者?”
齐予安拿过令牌反复细看,一丝惶恐由心底升起,斥道:“难道这个天君真是邪魔之子?他将这个人故意折磨致残,奄奄一息却抛弃在荒野,教其求生不成,求死不能,实在是太过残忍!”
云风隐看着江云澈,沉思许久,觉得此事还需谨慎,就对齐予安说道:“我们先将他送到墨霞郡都验一验令牌。”而后,她一面背过身去牵玄骠马,一面低声说道:“予安,我看这个人的疑点很多,他伤势虽重,却不致命。他修为虽失,但是心脉经络安好,并非苦受折磨摧残的模样。你姑且假意信他,私下再仔细观察。”
齐予安点了点头,却在暗想:这个人虽有疑点,但是天君行事确实让人费解生疑。他废止战神的封号,无故撤换将领,在人族多处安插天族的人,神域势力遍布各郡,甚至连玉灵王都被废了,几乎将他祖辈的诏谕封赐全部抹掉。若是真如江云澈所言,天君的内心邪恶,残忍冷酷,我齐氏岂不是面临灭族之祸?人族同样也是岌岌可危啊!
那一道隐约散溢的天罡之气,即便再熟悉不过,沐天落仍是即刻收回了灵识,落在战鸢的双眸之内,暗暗言道:“本君授你天鸢将职,赐名苍月,率三十五战鸢,名曰天鸢骑士,可否?”
战鸢领悟沐天落的用意,目光里流露出欣喜之情,围绕新的主人欢快地盘旋,不停轻鸣。随即,沐天落收回灵体,驱使流云冲入云层,苍月紧随其后疾驰。
飞至半途,沐天落捕捉到烈如秋的气息,以灵识问道:“烈如秋,你现在何处?”
烈如秋在脑海中听到沐天落的声音,高兴地说道:“我将这些军士引到玉魄湖畔来了,现在他们与战鸢一同被我困在炙焰星阵中。你追到逃走的那个人了吧?是不是将其就地正法了?这些军士应该如何处置呢?看起来他们应该只是遵守军令,并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一个个都害怕得几乎要窒息晕倒了……”
沐天落却问:“你意欲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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