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落以灵识回道:“悟先生是否忘了,录假名已有先例。”
公子悟不由微蹙双眉,在心中反驳:“那个仅是初评,而非正式名录。而且,也是因为圣主的先生太过疯狂,让人无法理喻,臣才无奈作出如此下策。”
沐天落仍以灵识说道:“他离聚星仅在一念之间,距中秋尚有半月,时间应该充裕,我不会让悟先生为难。”
烈如秋见他二人突然沉默不言,不免觉得怪异,目光扫过,见沐天落的神情未变,公子悟却是眉头频蹙,便暗暗猜测:瞧这二人的模样,难道是在打什么暗语?
正当气氛愈发古怪之时,公子悟忽将左手虚握,一团紫色云雾在掌中聚集,瞬息间便消散无影。公子悟看向沐天落,见其面色依旧,眉头不免蹙得更紧。
烈如秋见此情形,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便问道:“悟先生,那团紫雾是什么?”
公子悟的目光定在沐天落的脸上,答道:“是公子悯给我的讯息。”
烈如秋有些意外,接着问道:“公子悯是与言总督一同去往圣都的吧?难道圣都发生了什么状况?”
公子悟见沐天落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对圣都的事似乎全无兴趣。他问道:“圣主意下如何?”
沐天落淡淡言道:“依律而行。”
烈如秋见他二人的一回一答让人莫名其妙,便也顾不得许多,凑向沐天落低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依律而行?”
却是公子悟答道:“圣都禁制齐氏全族,独缺齐予安一人。依照神域律法,不知诏谕者应于公布天诏后的百日之内,自行依诏而行,否则死罪无赦。”
公子悟的寥寥数语,烈如秋听得清楚明白,诧异地说道:“圣都先锋营总将亲自领兵,出动数千人禁制齐王府邸,怎么可能单单走脱了齐予安一人?”
公子悟摇了摇头,说道:“齐予安并不在圣都,早先他已随齐溢一同来到了憩霞镇。”
“他在憩霞镇?!”烈如秋瞥向天落,却见他聚起一道气息将茶壶抬起,慢悠悠地倒出茶水,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个人,也根本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烈如秋只好转向公子悟,说道:“但是,刚才并未在栖夕阁内见到齐予安。”
公子悟轻笑一声,“未经申禀,栖夕阁岂容擅入?他是郡王世子,既有封爵,更不能随心所欲,未告而至亦是不妥。”
“他既然没有觐见天君的打算,为何要来到憩霞镇?”烈如秋甚是不解,胡乱猜测道:“圣都距此何止万里路程,总不会是未卜先知,离开圣都是为了方便逃遁吧。”
“方便逃遁倒是事实,然而并非未卜先知。他原本打算逃离圣都郡王府,半途被齐溢擒住带到憩霞镇来,这几日均被禁制在昭旻客栈之内。方才,大概是齐溢趁乱暗示候在庄外的属下,偷偷将其放走。”
烈如秋扫过面前这二人,心中自言:“一个是御心族的逍遥仙修,无论那人身处何地,一眼便能瞧出身世修为及师承。一个是神域的天君,这个妖孽一样的少年,灵识至少能够探至数千里之外,仅凭气息便可识人。齐予安还能隐遁到哪里去呢?”他忍不住问道:“悟先生,您应该知道他藏匿在何处吧?为何不下令将他擒回?”
“他并不知晓圣主的诏谕,正所谓不知者不论罪,依律应有百日的缓期。”公子悟嘴上回应着烈如秋,目光却一直停在沐天落的脸上,见他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不免暗自叹服:这孩子虽然年少,胸襟与城府却是不可小觑啊!
烈如秋忽而想起一事,问道:“禁居而已,又没有定罪,齐溢为何要放走齐予安?莫非他在堂前认出你了?不对啊,今日来到栖夕阁的多数人都曾经去过暮宗山,你怎么不担心他们认出你来?”
“嗯,是个好问题。”沐天落双眼未抬,十分随意地说道:“天君是天君,天弃是天弃,而且天弃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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