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大概,可能……他会不会是在暗中观察我,担心我将他的行踪透露给旁人?不过又说回来了,遭受了那么严重的寒阵侵袭,到底是怎样的因由?他就简简单单地说句‘因为不小心’。难道是不小心得罪了一群人?偏偏还都修习了寒阵?这是有多么不小心?”
“如果数个星阵相合,那个动静肯定不小,不可能世间无人察觉的吧?上一个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不是已经殒命暮宗山了吗?”
“难道说……”烈如秋心头一跳,眼前浮现火光中的那个身影,还有云淡风轻的那张脸。他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自我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三天后去找他问问清楚不就行了。可是,如果他闭口不谈呢?哼!在我烈如秋的面前怎么可能有秘密?不如威胁一下他,反正他又没有修为,还不是任人摆布。不过,感觉这样有点不太仗义,我乃正人君子,岂能乘人之危欺负一个重伤之人呢?”
“但是,他能将通票交给我,说明他信任我嘛,跟他多聊聊的话,他应该会将实情说与我知……”
不及夜幕降临,在各种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之中,烈如秋终于困倦地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沐天落并不清楚,自己怎么会从暮宗山的深渊来到万里之外的曦和山,偏偏山腹魇焰,温高千度,人迹罕至,正是疗伤的绝佳之地。
或许,这是天意。
折翼离开隐乌道之后,沐天落躺在熔浆湖畔,一边借炽息取暖,一边认真盘算往后的计划。
沐天落请求岚先生说服御心族长悟,一个月后在憩霞镇面谈。
也就是说,他有三十天的时间在隐乌道内疗伤。
其实他很清楚,有些伤是无法痊愈的,至少依凭现在的修为不可能做到。比如双手被北斗星阵击中,天罡之气始终在指掌间肆虐,固执地一次又一次将圣光修复的筋骨再次毁损。双眸被天罡之气震碎,就算有万能的圣光修补,他仍是看不见一丝光明。
岚先生告诉他:若想手伤痊愈,双眼复明,必先臣服这道天罡之气。
北斗星阵不在二十八星宿之列,远在极北天际,与北极五星遥望。若按星位来说,北极五星是君,北斗星阵是臣。
但是,北极五星是仙宫神殿之位,是修行者的禁忌。世间凡人对待北极星域只能顶礼膜拜,多看一眼都是僭越,更不用说将其生息窃为私有。
寒息还算小问题,无药可解的妖毒却是大麻烦。沐天落体内无法计量的圣光虽多,亦只能与妖毒勉强抗衡。圣光与寒毒以这副身躯作为战场,双方都不愿轻易相让,不管是哪一方,所带来的都是远胜撕心裂肺的疼痛。
剧痛麻痹了他的感知,他看不见一丝光明,又听不到一点声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是希望自己在一个月之后,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所以,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非常宝贵,他需要一面驱除寒息,一面训练自己的仪态。
这两天,沐天落召出灵狐,借它的双眼为镜,慢慢调整着身形,盘起双膝,努力让身躯端正不倚。他缓缓睁开双眼,让眼眸微动,使得眼神看起来仿佛产生些许灵动。他抬起双手,不去理会筋骨因拉扯而爆发的剧痛,尽力屈伸十指,至少可以拿起灵狐带回的甜瓜充饥。
不过是几个平常的动作,已经耗尽了所有的气力。
来到隐乌道的第三日,黎明时分,沐天落按时醒来,起身端坐,调理气息之后,灵识与灵狐一同跃至云海之上,徜徉于浩渺的星海之间。
正当他苦苦思索着如何降服天罡之气,忽见北极星辉骤然闪亮,下一刻,灵狐的双眸之中充满着警示。沐天落急忙从星海中收回灵识,将之散至隐乌道外方圆百丈,忽然捕捉到一道炽热的气息,朝着隐乌道方向飞速移动。
沐天落非常意外,这个时节会有人来到隐乌道。
烈如秋的呼唤与询问,沐天落一句也听不见;烈如秋的心里话,沐天落倒是一字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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