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0 (2-1)

“你先是一个警察，然后再是宋徽。”

杜城走后宋徽就一直对着他刚刚坐的地方发呆。

他向自己讲述了雷一斐对他的向导，出乎宋徽预料地同她心平气和地交谈了好一会儿。

因为杜城自己的经历，因为他年少的时候也淋过雨，所以他想要给宋徽在雨夜里打一个指明方向的照明灯。

宋徽握住茶杯的杯柄，心底的内疚在杜城一番话之后变得越来越深，让她觉得更加无力地是，在这样内疚的情况下，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在那个组织里面，她除了M和贺闻周之外其他一概都不知道，甚至周俊也都是基于警方线索提供所猜到的。

杜城说，他们首先是个警察，然后再是自己。

而宋徽现在觉得她甚至连自己都做不了。

她呆呆地看着正前方曾经的同事们风风火火地赶往会议室，不由自主地起身，406画室的玻璃门一道长廊和会议室的墙壁将宋徽和刑警一队隔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翊再一次地推开406画室的门，直面迎上站在门口的宋徽。

沈老师脸上一如既往地严肃，不过眼底似乎有了些笑意：

沈翊：“想回家了吗？”

案件似乎是有所进展，沈翊的状态看上去要比前几天好太多了。

沈翊：“我找到陈舟的底牌了，只要拿到搜查证，在明天发布会之前，就能够将他绳之以法！”

宋徽：“那太好了。”

宋徽看着沈翊，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沈翊看了一眼宋徽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以为她还没从M和贺闻周的死之间走出来。他正了正神色，伸手抚上宋徽的脸颊：

沈翊：“宋徽，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我们……”

宋徽：“等到案件结束，我应该还有一次开庭，你会去吗？”

宋徽急忙打断沈翊的话头，她往后退了一步，巧妙地躲开沈翊的手。

沈翊默默地将落空的手收回：

沈翊：“你是受害者，即使对M他们有所帮助，但是好在M对杜城的那段通话算是自首，这样你包庇的责任就自然也算不上了。”

沈翊：“宋徽，我们……”

宋徽：“那搜查证呢？”

宋徽再一次打断沈翊，眼睛避开和沈翊目光的接触，转身挪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沈翊看着宋徽移动的身影，轻叹了口气。

算了，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等过了这一阵子再同她说别的话也不迟。

沈翊：“搜查证杜城正在向张局申请，那台电脑李晗已经定位到了，一切等到明晚就能尘埃落定。”

宋徽背对着沈翊，她的正前方是M年轻的时候的画像，也不知道是睹物思人的缘故还是什么，她的鼻尖有些酸涩。

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声音：

宋徽：“那真是太好了。”

沈翊：“是啊。”

沈翊：“等结束了，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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