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4 (2-1)

宋徽和沈翊的争吵不欢而散，到后来下班的时候，宋徽对着在分局门口的杜城冷笑了一声就走了。

不管杜城是不是杀害M的凶手，至少在M这桩案件上杜城在瞒着他们一队的所有人，她看着沈老师跟着杜城上车，然后离开。

宋徽看着那辆悍马留给自己的尾气，就在分局门口掏出手机，不紧不慢地在通话记录里面找到贺闻周。

分局门口的公交站台人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转车换乘的老年人坐在候车区，宋徽一脚踏上了空旷的每天回家乘的那辆公交车。

开往城郊海边的公交车司机每天都很清闲，一路上拉不到多少个人，宋徽上车的时候他还在漫不经心地哼着歌。

宋徽给贺闻周的那通电话打了三遍，第四遍才接通。

宋徽：“她死了。”

宋徽听见贺闻周那头沉重的呼吸声，细细地听还有嘈杂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宋徽：“你在哪儿？”

她等了很久，都没听到贺闻周的回应。

听到从手机那头传来的忙音，宋徽心头一滞，正巧公交车在下一站的站台有所停留，小姑娘想都没想直接下了车，在路边随便招了一辆出租车。

她向贺闻周的那间房子的码头行驶过去，出租车司机在北江混了很久，听到宋徽赶时间，还以为她有什么天大的大事，二话不说地就带着宋徽抄了一个又一个近路的路口。

宋徽喘着气连滚带爬地攀上礁石，海浪一下又一下地往石头上拍，在空气里留下咸咸的气息，不远处还有各种渔民的小码头，海水的味道混合着鱼产品的腥味，一股脑地灌入宋徽的鼻腔。

她不知道贺闻周想要做什么，她想到了M的尸体，即使贺闻周骗自己，可他同M一起给了自己的第二条命，她不想看到他们一个个地全部都结束一条命。

贺闻周看了宋徽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大海，宋徽在他身边坐下：

宋徽：“我以为你们都会走。”

夏日的海风迎面吹气宋徽的发丝，她往常都是把一把头发扎在脑后，今天或许过得有些慌乱，让她的高马尾有些松散，碎发被风吹得差点扎进眼睛。

贺闻周没有说话，宋徽扯了几句闲话也就闭嘴了，不知道是第几次把碎发别到耳朵后了，太阳从海平线落下，她听见贺闻周自言自语一般地呢喃着：

贺闻周：“我是她从小养到大的。”

贺闻周：“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就被卖掉了。”

贺闻周：“听她说，她曾经也差点被卖掉，然后她一点一点地爬上了那个位置。”

贺闻周：“我有的时候真的羡慕你啊，你跑走的那天，她和我说，如果她当时可以像你一样大胆，也不用这么苟且地活着。”

宋徽静静地听贺闻周说话，就像讲一个普普通通地小故事有时候他还会有些语无伦次。

贺闻周：“贺红被送进来的那天，我不知道她想到了谁，也许是你，又或许是我，但是我觉得更像是她之前那个没出生的孩子。”

贺闻周：“反正她留了贺红的孩子一命，我们一起逃离了那个地方。”

贺闻周：“我以为我们会活得很好，但是却出了那档子事。我们计划着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再找个背锅侠。”

贺闻周：“事情暴露之后我想到的只有你。”

贺闻周：“我总觉得你欠我，至少是欠她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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