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望舒就留在工造司，吃完午饭后便去看炉子的预热了

龙套：（公输师傅）您不回去休息吗，热个炉子我们还是看得住的。

望舒：热不好容易炸炉，一会儿肯定围一堆人，炸了的话太危险。

望舒：交流学习最后一步了，忙完就可以休息了。

龙套：（公输师傅）行，那就交给你了。

望舒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炉子，静静注视着炭火由最初的漆黑逐渐转变为灰白，最终燃烧成炽热的赤红。火焰如同贪婪的舌头，轻轻舔舐着用于熔炼精钢的金属瓮

下午，景元带着彦卿先来，几人便聊了起来

望舒：云雀那孩子呢，怎么没跟来？

景元：她说不愿意来，我也不强求，就留她一个人在神策府了。

望舒：她也不爱凑热闹，由着她吧。

望舒：彦卿，一会儿做出来的剑就是给你的。

彦卿：真的！

彦卿早已听闻，传统手工锻造技艺如今几近失传，若想购得一件成品，不知需耗费多少金银，而今，竟有人无偿相赠

更令人惊喜的是，这份厚礼竟出自当今名震天下的仙舟百冶之手

望舒：你一会儿乖乖站在将军后面，别往前凑，炉子很危险的。

工匠们陆续汇聚至工造司最为宏伟的锻造房内，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火焰交织的气息，望舒轻巧地穿戴起简单护具，准备即将展开的工作

望舒：这金属瓮中盛放着熔化的精钢，尽管如今在各仙舟工造司间已不算稀罕之物，但在百年之前，这类金属照样不多得，今天就用这锻剑吧。

前来凑热闹的工匠本想看看工造司会拿出什么极珍贵的物品交给百冶操刀锻造，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最常见甚至总被当做废品的精钢，属实有些失望

望舒将铁水倒进长条模具里，待到塑型后有重新放回炉中

本可以没有这一步的，无奈工造司给出的材料实在不成型，只能熔掉重塑了

待铁块烧的通红，钳出后放在铁砧上反复锻打

对于众多匠人而言，锻打乃是一项既耗时又劳力的过程，即便汗水浸透衣衫，金属也未必能成形为理想的剑坯。然而，在望舒手中，这些金属仿佛被赋予了灵性，异常顺从地响应着她的每一锤每一下，不过片刻工夫，剑坯已初现雏形

望舒：虽然这胚子看起来不错，但仍需冷锻雕琢，不然极易出现次品，这一步万万不可偷懒。

说完，便转身向一旁的水缸

望舒：冷锻后铲挫，之后便可淬火了。

听到“淬火”二字，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将如此纤薄的剑身加热至近千度，再骤然投入冷水之中，真能承受住这般剧烈的温差而不折断吗？

望舒：在淬火这一步断了的剑都不是好剑，断了反倒是趁早了结。

随着“哗”的一声响动，水面腾起层层白雾，缭绕不散。她缓缓举起那柄剑，仔细端详之下，发现剑身不仅未现丝毫裂痕，反而多了几道独特而精致的纹路

望舒：这把剑已经基本完成，打磨抛光后安装剑柄，便可使用了。

望舒：在此我将此剑赠予景元将军之徒彦卿，希望你能担起云骑重任，实现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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