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初漾失神,来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想,盟主不会再回来了。但一种熟悉感隐隐萦绕在他的心头,脑海里的记忆随之而来。
七年前的一条荒无人烟的街道上,连树枝都懒得生长。
秃噜着几根萧条的树枝,向满地的凄凉摇着阴惨惨的手。
表面上,这是一个偏远的村镇,村民经常在这条街道上贩卖一些家禽的肉和宣称是大山上采的奇珍。
但既使是作为晚辈,8岁的陈贵也知道,这些贩卖品背后真相的可笑残忍。
陈贵不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母亲在陈贵4岁时出了车祸,他的父亲酗酒赌搏,终究是败光了家产。
为了继续赌,他把孩子卖给了人贩子。
几经周折,陈贵来到了这里,他早就忘了曾经的名字,随了买主的姓陈,名贵。
卖掉陈贵后不到一个月,他的父亲在一次赌博中,几个债主找打手上门来“催”。
将他堵到一个巷子里。对他左欧右打。
陈贵不知道这件事,他也漠不关心。
对于他,对于这里的村民而言,是怎么活下来。
他的后生家庭不见得比原生好,“父亲”是独生子,“奶奶”对他百依百顺。母亲是被拐进来的。
“父亲”一开始态度还可以,后来逐渐冷淡。
母亲怀孕时“父亲”和“婆婆”态度一百八十度反转,对母亲嘘寒问暖。
但二次生的都是女儿后,“父亲”每天做完买卖就回来把怒气撒在母亲身上,“婆婆”不让她上桌吃饭。
而那两个姐姐呢?
一开始,“婆婆”原本想直接抛弃大姐。
陈贵听说母亲在知道“婆婆”要遗弃女儿时,托着虚弱的身体,当众给“婆婆”和“丈夫”下跪。
“丈夫”迫不得已答应下来,扶妻子起来时还在说:“晦气”。
母亲拉扯着女儿长大。在大姐14岁生日时,母亲高高兴兴地早早出门去山中采女儿最爱吃的菌子。
14岁是女孩子花一样的年纪。
大姐慢慢长开,可以预见以后长得好看。但14岁同样是花最脆弱的时候。
当母亲提着盛满干净的菌子的竹篮回家后,只看到了一份卖身契和满屋的狼藉。
这之后,母亲就变得沉默寡言。
二女儿生下来后,送人了。
“父亲”带过陈贵去看母亲,母亲二产后精神错乱。
陈家对外称病了,陈家人不愿承认事实,他们觉得这个儿媳令他们丢脸。
陈贵看到母亲时,她正蓬头垢面地躺在床上麻木地一刻不停地织毛衣,口中喃喃:
“这是给大女儿的”、“这是给二女儿的”,完全没有发现陈贵。
好似这个世界只剩下一个母亲和两个苦命的女儿。
夏天闹蝗灾,粮食颗粒无收。
这时候有大批人开着蓝白喷漆的车来到村庄。
村民还以为是贩卖假品被警察发现,东躲西藏忙着消灭证据。
土路上空荡荡的。
陈贵可不怕,他在村门口正面对上那群人,但他没有权利不听“长辈”的话,刚要拨腿就跑。
车上就跳下一个穿白大街的成年人拦住了他,然后塞给他一大袋米,叫他带回去。
陈贵不明白,但照做了。很快就有消息传出来:
陈家有粮食。揭不开锅的人们蜂拥到陈家,有的打感情牌试图攀上关系沾点好处;
有的,甚至明抢暗偷。
陈贵的“父亲”可不讲情面,绕统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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