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树后走了出来,站到了情树前去,仰起头望着。
那情树枝繁叶茂,树枝向四周伸展着,长出无数枝丫,蜿蜒而有力。
像是要验证慕九说的话准不准一样,茯苓也试着把整个手心覆盖在树干上。
这情树的树干上有着龟裂的纹路,就像是一条又一条的沟壑。甚至,苔藓丛生。
茯苓:狐族情树?简直荒唐可笑。
就正如她根本不信人间有真情在的道理一样。
这情树如果真有本事,倒是让她自己也看看她心头装着的那个人是谁啊。
“苓儿。”
蓦然,一道瑱宇的声音随着林间的风,送入茯苓的耳畔,她疑窦顿生。
茯苓:师尊,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不知道何时起了一阵雾气,从四面八方翻腾着涌了过来,无声无息地融化在这情树周遭,像是从炉鼎里冒腾出来的烟气。
瑱宇看着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出奇的温柔,就像春景里的江波潮水,一声声呼唤着道:“苓儿,过来啊,快过来陪陪师尊……”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茯苓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力量蛊惑了一样,神志一阵迷离恍惚,抬起步子靠近了过去。
就像是蜘蛛织网一样,只要猎物撞到网丝上时,蜘蛛就会用丝把猎物一重重地包裹起来,直到猎物最后死亡。
此刻,情树像是那只蜘蛛,茯苓像是那只网上的猎物。
就在情树张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把茯苓吞噬掉的那一刻,她清醒了过来,手中凝出一把紫花箭矢,狠狠地扎入“瑱宇”的心口。
原来是情树的一节枝桠变成的。
情树受了攻击,随即在妖箭被拔出来的那一瞬间,像是流血似的,溅起什么透明的树汁。
她快速翻身一跃,稳稳地落地。
树汁溅到了地面上,居然无端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像是毒酒倒在地面上,就会腐蚀般。
茯苓脑海中重新把方才天火和慕九两人到来的画面过了一遍,天火的手触及到了情树的时候,情树分明也变得急躁了的样子,慕九的手一碰上去就没事了。
难道是因为慕九是狐族,她和天火不是狐族中人?
那么——若是其他外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吧。
可是她会看到瑱宇,因为什么,她喜欢师尊不成?
她稍微闭上眼,就能马上回忆起从前她每次任务失败,瑱宇是怎么惩罚她的画面。
刑室里,她整个人被吊了起来,随着每一下带着暴虐砸下的鞭子,她只能悬在半空中无助地摇晃着。
剧烈的疼痛就像是电流一样,清楚地传遍了她的五脏六腑,再分明不过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那种只能任由人鱼肉的痛苦,她一生都忘不了。
她身上每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都是瑱宇赋予的。
她又没有受虐倾向,怎么可能爱上折磨自己,往自己身上加诸于各种痛苦的男人?
喜欢?等下辈子再说吧。
师尊,你先把这一辈子亏欠我的债还清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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