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最憎恶,也最痛恨的妖这个身份。
今时……
却也变成了他在人前必须时时刻刻标榜的身份。何其耻辱。
在臣夜面前,重昭不得已如此怡声下气着。
惟心中夙附末光,但也遮掩不了道身和道心双重破碎,固已可厌。
茯苓、臣夜、瑱宇,他在这些人面前显得如此弱小。
茯苓成功了,她以折苗式手段成功把他拉入了这片黑暗里,他永远无法逃离这片泥潭,因为他手里一日沾了血,一生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成功把他毁了。
可是重昭此时又望向茯苓,心底竟然有种不可说的希冀,希望她能在臣夜面前维护他。
茯苓:对于表面仁义道德,实际上虚伪自私的仙族这个大染缸来说,重昭只能算作白璧微瑕,说几句就差不多了,臣夜,你也不必小题大做,得寸进尺。
臣夜此前与重昭素未谋面,何必对他如此不善,无非是因为重昭这个人是茯苓带进来的,且是她要庇护着的。
臣夜羞辱重昭,也纯粹只为了给她找不痛快,所以她也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
但是重昭真听到她为自己说话了,又忍不住暗自告诫自己,只不过是妖女笼络人心的手段,他不能因为这么几句话就上当受骗。
瑱宇也听着,不高不低地哼了一声气,像是翻了醋坛子,手在臣夜看不到的位置,暗暗地掐了掐茯苓腰侧间的软肉。
她眉头一蹙,差点没倒吸了一口气,似嗔似怒地瞪了瑱宇一下。
他这才微微笑开了。
臣夜没再和茯苓争论些什么,转过了头,对瑱宇道。
臣夜:师尊,据探子来报,梵樾带着白烁进入狐族静幽山已有一日有余,却并未传出与常媚交战的消息。
不是战,那大概率就是合或者友了。
瑱宇:重昭,你不是想让我看到你的忠心么?
瑱宇:本尊若没记错,你与白烁乃是故旧,若是你去静幽山,应该更有把握将白烁带回来吧。
重昭心中一痛,他要以什么身份出现在白烁面前。
一个背叛了身后的仙门,自甘堕落,坠入妖道,屠戮同族的无耻叛徒吗?
更不必说去对付白烁了。
瑱宇:怎么,不愿意?
重昭当然不能直接违抗瑱宇的命令,否则就跟直接说我是来你们这里做卧底的有什么分别,他只能先行应承下来,再想法子怎么保护白烁周全。
重昭:重昭领命。
作为一个无甚功劳的新人,重昭被瑱宇召见过之后,很快就退了下去。
瑱宇:苓儿,你觉得他能把白烁带回来吗?
茯苓:师尊要听实话吗。
瑱宇:自然是实话。
茯苓: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事就不成问题了。师尊,你不要太低估重昭这个人,这个人不爱金钱,意不在权势地位。
茯苓:唯一的致命点就是情爱,感情会成为他最大的绊脚石。他爱白烁爱得要死,让他去害白烁,那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瑱宇:他有可能真心为了冷泉办事吗?
茯苓:有难度。
瑱宇:那又何必留着他?
茯苓:师尊你说,明明猫可以一口咬死老鼠的脖子,为什么还有兴趣慢慢逗弄着老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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