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带着紫色火焰般的箭矢破了空,从背后穿透了他心口的位置,白衣染红,血色大溅。
他倒了下去。
瑱宇抬起黑色的袍袖,表情嫌弃地挡了挡,但是还是不免沾染了些鲜红的人血。
但见远处持着云火弓的一名妙龄少女,她的眼神在无害里带了些锐利,好像不是在看待一个人,而是在看待一只必中的猎物般。
在那幽暗的环境里,一抹淡香很快就近了瑱宇身侧,她黑衣带紫,收起了云火弓,扬了扬面,亭亭玉立如开放的火鹤花般,生得浓艳又绚丽。
绾在她发后的是半边鸢尾绒花,一簇簇地托起着花苞,蓝紫色的花瓣微合着,正像是振翅的紫蝴蝶。
另半边掩着鬓发的是银铃发簪,就那么随着层层叠叠的流苏垂了下去。
这般的绝色在人间是很难用言语解释得通,若是妖,就解释得通了。
茯苓:师尊。
瑱宇抬起了沾着血的右手,血迹在他这双手上格外分明,像是在无言示意着什么,茯苓顺势就从袖子里取出来什么,送上一块洁白的手绢。
瑱宇从她手中把那绢子一挑,语气里是向徒弟毫无责备的抱怨。
瑱宇:你啊,就是心急,等他跑远些再杀,不也一样?
头顶上分明是皓月当空,可惜那月光普及不到这一片森然阴翳的林子里,茯苓和瑱宇并立着。
瑱宇用那手绢擦着手上的血,又抹了抹衣服上的血迹。
茯苓:我可不像师尊那么会玩弄人心,给了一个处在绝境里的人希望,又亲手要将他的希望给毁去。
茯苓:倒不如让他索性死得痛快一些,也算是解脱了。师尊杀自己人的时候不也很干脆?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地上躺着的有仙门弟子的尸体,也有冷泉宫弟子的。
擦完血之后,瑱宇瞧了茯苓一眼,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把带血的手绢轻飘飘地甩回她身上去了。
茯苓也不情愿接,就任由那手绢儿落在地上。
瑱宇:顶嘴。戏台搭好了,这戏自然越真越好。
茯苓是打小的时候就被他给带回冷泉宫了,也是被他一手调教大的。
费尽心机的把她培养成如今这么一个心狠手辣,无情无欲的样子,就是要她为他所用。
和那些名门正派所谓的太阳一样的温暖,师徒相依为命不一样。
妖族从来就是一个残忍的地方,血腥,杀戮,是再等闲不过的事。讲究的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瑱宇:无念石存于兰陵秘境数万年,连本尊都无法轻易进入取得,能悄无声息盗走无念石的妖族,当今世上,恐怕只有一人。
茯苓:皓月殿主?
瑱宇:三年前帝休天一战,皓月殿主以斩荒链断本尊妖尾,令本尊断绝了修为再上一层的可能。此仇,本尊要让他用命来偿。
茯苓:我已易容为花魁,成功混入不羁楼。
瑱宇:那便加快行动,一边查清无念石的事,一边按原计划引仙门与皓月殿对抗,就算无法让他们同归于尽,但至少,渔翁得利。
茯苓:是,师尊,弟子定不会让您失望。
瑱宇:很好,茯苓,在这一辈的弟子里,我最看好,也最寄予厚望的就是你了。
茯苓:谢谢师尊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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