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窦明1 (2-1)

叶为萤：“统子，好久不见。”

她伸了个懒腰，很快恢复成了荣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样子。

一双像是杏仁般的眼形里载着一泓清水似的，让人印象深刻。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腐草嘀咕道。

叶为萤：“啊？我怎么感觉像是睡了一场很久的觉。”

腐草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了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哪一个。”

叶为萤：“坏消息吧。”

腐草：“宿主，你积分清零了。”

“……你说什么。”叶为萤把系统那萤火虫的形态捏在掌中，可劲的捏啊搓啊，可劲地造作，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那好消息呢？”

“刚挣回来一点积分。不多。”

还有丝丝缕缕和宿主、和朱佑晟缠绕在一起的王朝气运。

因为宿主的存在，而得到续命的王朝同样将气运反馈给宿主。

腐草道：“直接进入任务？”

叶为萤道：“要不然呢，都两袖清风，变成穷光蛋了，还用得着等什么吗？”

*

沧北帮的流匪们涌进了京师，抢钱的抢钱，放火的放火，杀人的杀人，肆无忌惮，像是一群饿极了的虎狼一样。

狼藉的街道，百姓们只能四处逃窜着，在黑夜里蔓延着更大范围的恐惧。

无章，失序。

一名身形纤弱的女子倒在了巷子口，浑身是血，还想向前爬着，她的眼前隐隐约约地映出醉仙楼的光亮。

叶为萤看着这一切，她想挽救他们，但是很遗憾，她做不到。

因为她的灵魂是呈着半透明的状态，看着这一方世界里已发生过的事，就像河流流淌着静水，无论你做什么也改变不了水波终究要往前流去一样。

她弯身在了窦明的面前，想触碰到窦明，但是她虚无的手径直从窦明的身体穿过。

你在向谁求救？

她的目光顺着窦明所看的方向看去，从那醉仙楼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一个喝醉酒的男人。

看窦明的眼神，他们似乎是认识的，不止于此，窦明望着魏廷瑜，那是她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

可是魏廷瑜喝得稀里糊涂，全然注意不到外头的一切，更不曾分一时半刻的心思出来给外面的混乱。

如果真有的话，他便能注意到他本来应该在家中的妻子，因为担忧他的安危。出来寻他，结果被流匪所害，已经是奄奄一息。

可他没有，吐了一会儿酒就又进去了。

一边是歌舞升平，一边是流匪作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可是它们就偏偏矛盾地共存着。

魏廷瑜完全无视了她。

因为这夜里太黑了，因为喝了酒，神志不清楚，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窦明身体每一寸、每一分几乎都被一种绝望入骨髓里的寒意所包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

男人终于找到了他的妻子。

“明儿！”

窦明还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看魏廷瑜最后一眼。

“佩瑾，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她的眼睛已失去了光泽，就好像逐渐枯萎的花朵般，苍白着唇色，口中回忆道：“你还记得……你翻墙到我院里那次，你说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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