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天下的土地象征成一块圆饼,做一个譬喻,分在四类人手中,第一个是皇帝,那些土地也便是公田,第二类是宗亲和王公贵族,第三个便是大臣和士绅,最后一类才是最下面的百姓。
可是那些百姓所拥有的土地。不过是这块饼里的十分之一、二,最大的大头不是落在皇帝手中,而是落在了宗室和官员手中。
皇帝派了王行宜下去,清查这些京中宗室和官员名下的土地,是否据实。
凡不据实者通通夺了田契收入国库,只留下他们在名册上登记的那些田地,否则如有违抗者,便是欺君之罪。
其中不乏用官位或者爵位来吓唬的,也不缺乏暗中塞银子想要贿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虚抱着这田地数的,王行宜确实是个正直之人,通通来者不受。
仁慈不代表软弱,宽厚不代表可欺。
身上流淌着同样的朱氏血脉,朱燕瑜跟朱佑晟在政事上的认知是不约而同,高度契合的。
欲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压在百姓头上的大体可以概括为三个税,一是人头税,也便是只要户籍有这个人,便要交一个人的税,这一笔钱用于国库支出和军队所需。
第二是田税。也就是顾名思义是田地的税,第三是徭役,也便是百姓无偿被征发徭役,参与修建宫殿、道路等等,动则离乡背井,不知归期何时。
这三个概念还只是概括性的描述,中间有人,有官吏,有官吏就会想着中饱私囊,为自己谋利。想着让钱进自己的口袋里去
这三个大范围的税又会被细分成无数的苛捐杂税,像一座又一座的巨山压在百姓头上,压着他们喘不过气来。
朱佑晟:一个人征发徭役,就得背井离乡,家中土地无人耕作,家中老母无人赡养,这个家如何还撑得下去?
朱佑晟:徭役苦重,当免去百姓的徭役,以工代役,向他们支付工钱,聊以生计。
朱佑晟:田籍名册所登记的人口与田地和实际相去甚远,就必须重新丈量土地,登记一份最真实最确切的名册。
朱燕瑜:其实户籍和土地本也就是一回事,还有很多被官员嘴里随口就来的税,都是他们想收钱,就以税的名义,什么饮水税、养鸡税、赤脚税,还有什么没听说过的都有。
朱燕瑜:本质上是官员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税的名目越多也就越麻烦,干脆应该把所有的税都合成一个税,只收一次税。
朱佑晟:这黄册记的都是从各家各户收上来多少粮做税收,不是多少银钱。如将银钱代替粮税,就可免去路上运输,保存和调用的问题。
朱佑晟:一直而来,南方业农,主耕作,北方负责抵御外敌,从南方把粮食通过走水路和陆路的方式转运到辽东的成本极高,粮食在路上消耗颇多。折合成银钱,让辽东自行换粮,也可免去朝廷很大的压力。
朱燕瑜:但辽东地区本身没那么多粮食储备,以供应军队。物以稀为贵。粮食在南方便宜,在北方则就昂贵。同样的银钱,在南方能换取的粮食,到了北方就会大大被压缩,甚至不足其十分之一。
朱燕瑜:江南富庶,在南方大可以用银钱征税,可是北方不行,北方深居内陆,远离沿海,如果用银钱税收,百姓就要在税收时大量出售粮食,用以换取银钱,向官府交税,粮食的价格就会在这个时候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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