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燕瑜和朱佑晟便装打扮,只低调带了数名亲卫出去。
看看这世道,一边是权贵挥金如土,声色犬马,一边是百姓贫苦,无以为继。穷者愈穷,富者愈富。
国库里没有钱了,百姓也没有钱了,问问国库里的钱都去哪了?权贵兜里有的是钱,官员手里有的是钱,但他们不肯拿出来呢。
如上一回赈灾那一回事,宋墨能杀得了一个两个的贪官,抄了他们的家,夺去他们的财产,用于救济灾民,可是他能杀得了整个权贵集团、整个官僚集团吗?
而那些朝廷里的官员,哪个不贪污,哪个不受贿,自古以来清官难得,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个宋朝的包拯能留名青史,可是一个王朝能出几个包拯?
王行宜、邹贻芬、梁继芳,这三个人都是朝廷里的中流砥柱,他们是否清廉?清廉,堪为典范的清廉,鹤立鸡群的清廉。
可是整个朝廷上下又能出几个的王行宜,几个邹贻芬,几个梁继芳?除了他们这几个之外的文臣,谁知道是真清廉,假清廉?
太祖皇帝建立新朝的时候,这个王朝鼎盛、强大、所向披靡,可是经过了这几百年的时间,他也像是一个逐渐衰老的老人,积弊丛生了。
哪怕那些皇亲国戚,一个又一个的国公爷世子们,生来就受皇家的国库供养,生来便锦衣玉食,无需为了钱财发愁,哪怕他们不学无术,哪怕他们是个酒囊饭袋。但尽管如此,他们依然不知足,占据着良田千亩,广厦万座还不够,还要去吞并百姓的土地占为己有。
当初新朝刚刚建立的时候,皇室中人不过区区几个,经过了这么多代,嫡系与旁系不断分枝,数不清的妾室和外房,连着国公、世子这样的称呼在京都里也是极为寻常,遍地都是了。
太子哥哥以为以他自身做典范,他首先树立廉洁,下面的人也会跟着学。
实际上并不,那些人该如何还是如何。
内有党争不断,党同伐异、互相倾轧,如窦世枢这样的想着要斗倒了邹贻芬,他才好爬上去。
庆王想着要斗太子,他才能做皇帝,这样庆王党的臣子才能跟着鸡犬升天,有从龙之功。
南边是海上的海盗和倭寇,辽东有力真盯着。
他们争来斗去,为的全是自己的利益。谁为了百姓呢?
*
夜。皇宫。
朱燕瑜身披黑衣,独自坐在了石头上,夜里的湖水是静的,只是时不时泛起粼粼的波澜。
她手里折了一支芦苇,垂着眼,纤长的羽睫轻颤着,柔和的侧脸,纤薄的背影看过去,莫名流露出几分脆弱和可怜。
汪格走了过来,就是见了她这幅像是受了不小打击的模样。
“公主,你怎么了?”汪格道。
听得有人唤她,她有些茫然又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汪格。
朱燕瑜:汪格,我需要你。
那清莹如露珠一样的杏眸里带着愁色,像是一朵在夜里绽放的昙花,翩然一面,又合该叫人心生怜惜。
她确实很漂亮,说是人间绝色也未过。
这世界上无论是什么人都会对她心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是还有一种人,不男不女。
“公主,我是宦官,对女人没有欲望。”汪格道。
朱燕瑜:你不是说你喜欢权势吗?你对权势有欲望就行了。
她初时对汪格是很厌恶且提防的,后来却清楚地意识到一点。
想做好人,要心慈手软,是破不了这朝堂里的局的。太子哥哥是个好人吧,可是结局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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