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晟:阿瑜,你在困惑什么事。说出来给太子哥哥听听。
朱燕瑜:一个人是匡扶正义的好人还是满手血腥的坏人,该如何界定?
朱燕瑜:要是一个人本来是好人,后来因为一些缘故,做了一件罪孽深重,无可挽回的坏事,很多人因他而死。
朱燕瑜:可是一切回到在他还没做坏事的时候,他还是个好人,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判断?
她清瞳莹莹,眸色至纯至真,像是从墨色的天际落入红尘万丈的露珠,聚于花上,晶莹透亮,又凝着些迷茫。
朱佑晟:一个人只做好事不做坏事,这个人便是一个好人,如果这个人做了坏事,他便是坏人。在一个人只做好事的时候,又怎么能说他是一个坏人呢?
朱燕瑜:可是那些曾经因为他枉死的无辜的性命该怎么算?难道因为时间倒推来过了,那些性命就不是真真切切的葬送过一遍了吗?
朱燕瑜:这个人当了一次刽子手,就不应该为他手中沾染的鲜血和罪孽,付出应有的代价吗?
朱佑晟:人非圣贤,孰能尽善。古来圣贤,皆以宽恕为修身之要。
朱佑晟:夫宽恕,即是以己之心度人之心,以己之欲推人之欲,使人心相通,以宽恕之心,行仁义之事。
朱燕瑜:宽恕……
朱佑晟:在一个人还没行恶的时候去引导他向善,让他再也不会做坏事。这种结果不是比眼看他深陷泥潭,无法回头来得更好。
朱燕瑜不禁心道,如果我用宽恕来对待宋墨,他能同样地用宽恕之心来回报皇族吗?
*
诏狱里的烛光微弱,勉强照亮着,尽管如此,还是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宋墨被绑在了审讯间里的刑架上,汪格手里挑个根带着尖锐倒刺的鞭子,面目阴狠,不期然令人胆战心惊。
如何使用花样百出的酷刑来折磨骨子硬的犯人,这是汪格的拿手好戏。
最后,宋墨被两个狱卒拖回了牢房。
“昂,这少将军真是可怜,本来是人中龙凤,前程似锦,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亲舅舅死了,还变成了阶下囚……”
“这进了诏狱的人,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晓得,能喘一口气算一口气了……”
*
第二夜。
“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把宋墨带到刑房来?”汪格向着狱卒厉声呵斥道,“你们做事就是这样懒慢吗?”
“回汪公公,不是我们有所怠慢,是……是公主驾临,公主在牢房里和宋墨秉烛夜谈,我等都不敢前去打扰。”
汪格道:“公主?”
牢房里。
这个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潮湿的霉味,不知道成了多少朝官的噩梦所在的地方,与金枝玉叶的身份格格不入,如天壤之别。
偏偏,朱燕瑜此刻就在这里,同宋墨面对面而坐。桌上摆着十荤十素,还有酒壶。
朱燕瑜好像是在看面前这个一身囚犯血衣的宋墨,又好像在透着如今的宋墨,去看那个前世如同杀神一样六亲不认的宋墨。
横七竖八的尸体……宫人哭泣恐惧的模样……从护卫家国,变成乱军的定国军……太子自刎的画面……历历在目,鲜血横在他们之间,如隔着天堑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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