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太子的结局,你已经看到了。
太子死时的血毫不意外地染红了朱燕瑜的衣襟,染红了她的双手,本该如初雪干净无瑕的人被巨大的痛苦、哀怮和绝望包围着,越发脆弱得像是被逼到悬崖边上。
骤然听到宋墨的声音,她蓦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宋墨。
尽管此时手握重兵,处于优势的人是宋墨,尽管此时处于下位的人是朱燕瑜,可她那双眸子里蔓延着幽暗的烈焰,蕴含着强烈又极致的恨意。
可以相信,如是有机会,她便会在阴影里蛰伏下来,等待着一举杀了他给太子哥哥报仇。
朱燕瑜:宋墨,是你逼死了太子哥哥。
说话时,她的脸贴着太子带血、逐渐冷透的死白面颊,似乎还想用自己身上的温度最后温暖太子片刻。
宋墨:其实不管是太子做皇帝还是庆王做皇帝,你不都是公主吗,至少能享有公主的荣华富贵。
朱燕瑜:这不一样,庆王做皇帝必要铲除异己,如今都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叫人相信他做了皇帝之后就会性情大变,一跃成为仁德载物的明君。
宋墨:若是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选太子?哪怕早就知道他会是一败涂地的输家吗?
朱燕瑜:像你这样的人,你是不会懂的。重要的不是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就算再来一遍,我一样会拼尽全力去做我该做的事。
宋墨:将她带去庆王面前。
朱燕瑜:放手,我再怎么样也是公主,看你们谁敢碰我!
朱燕瑜忽然冷喝了一声,视线环顾着,竟有些逼退了靠近她的士兵,她放下了太子的尸身,慢慢站了起来,像是一株傲于霜雪的红梅般。
她衣衫单薄落魄,有且浸透着至亲的血未干,孤零零地站在这风雪肆虐的天地间,孑然一身。
这一年的冬天太冷了,连人那一颗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也如身躯一样,几近僵劲不能动了。
太子哥哥没了,父皇成了庆王的提线木偶,她的未来还有什么能希冀期许的光景?
偏偏她平视着宋墨,挺立着那样一身不屈的傲骨,无需多余的颜色,因为只她本身就已经足够浓墨重彩。
朱燕瑜:你应了太子哥哥放过我,就要借庆王的手解决我吗?我虽然阻止不了现如今发生的一切,但我的死法我自己选。
她脚下一步步退着,身形像是被秋风扫过注定飘落的黄叶,带着她的宿命踽踽独行,苍白的唇边扯开了一抹不可忽略的弧度。
朱燕瑜:宋墨,我不像你成了别人利用的棋子还傻乎乎蒙在鼓里。
朱燕瑜:我不着急,我真的不着急,瞧好吧,我会和太子哥哥在地府里等着你和庆王下来,给我们作伴。
宋墨眼皮莫名一跳。
她一转头已经撞向了廊下的红柱,淋漓的鲜血随她倾倒而下的身子汩汩而出。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凝固在那瞬间,宋墨心中震颤,他脸上是惊疑是不解还是其他什么情绪呢?
宋墨行到了朱燕瑜跟前,她已经死了,她死得像是寒冬腊月里遭了一次暴风雪,所以注定凋零去的红梅。壮丽又悲剧。
可是她漂亮的眼睛还睁得圆圆的,写着赫然的不甘。
宋墨:你以为你死了就干净了?你和太子要做清风劲节,我不会成全你们,来人,烧,把这里全部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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