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白屿澈都没听课。他得一边假装忙忙碌碌的在抽屉里打游戏,回复赵洛颜的消息轰炸,顺便分神听温姐讲的最后那道大题的解法。
至于他亲爱的同桌,在别人眼里简直就和他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个上课从来没抬过头,一个上课从来没低过头,学神上课,自然是很认真的。
“所以我们就可以得出,这道题最后一共剩下两个答案。根据题干,还需要删掉一个,那么删掉哪个啊?”温老师一边在写了满满两页的黑板最后刷拉一下划了道雪白的粉笔线,一边直起身扬了扬下巴,扫视了一圈教室。“这道题实际上是超纲了的,肯定要比基础题难一点,我也不要求你们全部掌握。想学的同学自己把过程记下来看几遍,还有谁想学又不太明白的?”
“老师,函数图像那部分我看了几遍,还是不懂。”问完一圈,只有李海清孤零零的一个人聚起了手,特别认真的回答道。临近中午下课,全班同学神智涣散,有的人已经被窗外的烈日骄阳照的脑袋发晕,还有人,比如司徒少轩和江邵璃,一看就心都已经飞到了楼下的食堂,在想着午饭该如何发挥四百米冲刺的水平,和那群毕业班的人抢了。
“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温老师捏着一截细长的白色粉笔,指了指李海清回答道。她刚想把粉笔放回讲台上的粉笔盒里,转头就看到最后一排那个扎眼的不良少年低着头,摆弄手机。
“刷”地一下,那截粉笔转眼就落在了白屿澈的座位旁,刚好擦着他柔软的黑发砸过。白屿澈刚在备忘录里算出0,-1两个答案,听着温老师刚才的话,动了动手指,删掉了前面的0,只剩下一个空空荡荡的-1。所以没怎么注意讲台上的动静,才冷不防被砸了一下。
季晏礼低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捏起那支原先拿着的黑色水笔,划掉了草稿纸上那个凌乱的圈,只剩下最后一个答案。
“玩游戏玩游戏,一天天的课也不听,就知道玩游戏,活该你成绩差!”温老师砸出粉笔之后,叉着腰气愤地㨃白屿澈。
下课铃在这时准时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结束了枯燥的数学课。司徒少轩和江邵璃默契的抓起来抽屉里收拾好的东西,一副整装待发,随时待命的样子。
“还有你们俩!”温老师㨃完白屿澈,忽然转头看向了归心似箭的司徒少轩和江邵璃,“吃吃吃,一天只知道吃。上课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那么认真呢?你少走两秒,又不会少了你的菜,饿不死。”她没好气地看了全班一眼,整得四十多个人齐刷刷地不敢动弹了,“算了,走吧。”
“是,温姐,奴才指定完成懿旨!”司徒少轩行了一礼,感激万分的拿上饭卡,带头冲出了教室,“奴才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这份救命之恩!”
一群少年疯了似的在走廊里狂奔,呐喊的声音肆无忌惮,如同他们肆无忌惮的、耀眼的青春。
他们逆着光,翩然奔跑;他们迎着光,无所顾忌。
温老师一时间被气笑了,她放下手里的书,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现在就很好:“还救命之恩呢,饿死你得了。”
后排。
季晏礼一向不是喜欢往饭堂挤的学生,一是因为那样太麻烦,二是因为根本没必要为了午饭狂奔到食堂去抢菜。
他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今天的卷子,把那支黑色水笔放进了桌肚里。
“honey~去外面吃饭好不好?我请客。”
季晏礼抬起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只见白屿澈脸上挂着慵懒玩味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
他的笑容,足以让整个盛夏暗淡无光,他的笑容,总是带着至极的暧昧与懒散,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而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般的态度,正是让季晏礼很不爽的一点。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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