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为城市镀上金边时,安晨语正倚着路灯补着口红,暖黄光晕笼罩着她蓬松的栗色卷发,见秦珞从写字楼转出来,她随手把口红塞进包里,踩着马丁靴就冲了过去,言俊霖也跟着走过去。
"珞珞!"安晨语整个人挂在秦珞身上,鼻尖蹭到对方冰凉的脸颊,"那群牛鬼蛇神没把你生吞了吧?"她突然僵住,直起身捧着秦珞的脸端详,"脸色怎么比我的粉底还白?"
言俊霖一脸苦恼,进退维谷,好像他才是那个万恶的始作俑者,“珞珞,对不起,都怪我…”
"学长。"秦珞打断他时,"要怪也该怪我自作主张,拖累了你。"
地铁口卷起穿堂风,安晨语突然抓住秦珞的手腕,袖口被推上去的刹那,三人同时屏住呼吸——瓷白皮肤上蜿蜒着触目惊心的红痕,像雪地里碾碎的朱砂梅。
"秦政干的?"安晨语声音发颤,"虽然我劝你不要逆来顺受,要学会反抗,但是,我不要用你的小身板去拼啊!他居然对女员工动手?我要找媒体曝光这个衣冠——"
秦珞拢住安晨语的手指,余光瞥见言俊霖攥紧的拳头青筋凸起。
言俊霖暗骂了一声“衣冠禽兽”,看到秦珞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里一阵揪痛。
秦珞哪敢毁秦政的名声,摇头的幅度更大了:“没有和他拼命,他不听解释,执意要辞退我和学长,我一着急抬手,可能秦总以为我要对他动手,就出手制止了…是正当防卫。”
安晨语突然原地蹦了两下:"好吧,他也没那么坏,哎呀不管了!今晚良舍夜宴我包场,体验一把富人生活,给珞珞冲个运!"她掏出手机戳开打车软件,突然扭头狡黠一笑:"哎呀言学长,就委屈你装装穷人啦!"
良舍夜宴灵感来自于名画《韩熙载夜宴图》,餐厅环境优雅奢华,细节之处尽显精致。
琉璃宫灯在暮色中亮着,暖黄光晕漫过描金屏风,在波斯地毯上拖曳出浮动的暗纹。
安晨语指尖抚过鎏金菜单上凹凸的烫金字迹,沉香木的幽微气息裹挟着远处隐约的箜篌声。
她将嵌螺钿的菜单推过黑檀木桌面,"这'入梦'是松茸鸽吞燕,'风咛'是现刨五年鲟鱼子,给珞珞补补元气,菲力和牛,黑松露,鹅肝粒,墨鱼,鸽子肉,米型面…都来三份,再来…"
秦珞按住安晨语豪气的手,“安安,够吃了,我们三个,不需要那么多。"人均三千的餐厅,他们三个可能要消费过万,十二块钱的鸭血粉丝不香吗?
言俊霖的银叉在鎏银烛台下折射出冷光,他支着下巴望向窗外墨色渐浓的天空,喉结随着廊下铜铃的颤动轻轻滚动,虽然在别人眼里他是鼎盛集团的公子哥,但他并不喜欢这些。直到秦珞第三次按住安晨语要加单的手,他才像是突然惊醒般起身:"我下楼去取给秦珞点的消肿祛淤的药"
当手机震动的蜂鸣刺破暖香时,秦珞正用银匙搅动琥珀色的官燕盏,来电显示跳动的"秦政"二字让她手一抖,溅在了些在苏绣桌旗上。
回廊深处的穿堂风掀起月白纱幔,秦珞缩在洗手间孔雀蓝釉砖墙的阴影里回拨电话。
远处觥筹交错的喧闹透过雕花木窗渗进来,混着听筒里冰刃般的质问:“你挂了我的电话?你在哪里?”秦政质问,声音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哪里”两个字,说得有些模糊。
“我…我在和安安吃饭,刚才不方便接电话。”秦珞的声音小小的软软的,也可能是因为心虚。
“为什么还不回家。”他又问。
回哪里?哪里是她的家?
“我今天去安安那里,这个星期都是。”
秦珞想到白日里秦政羞辱她的话,心里就堵得慌,她怕自己继续面对秦政,会精神分裂。
她看到秦政的第一眼总是欢喜的,只是这样的情绪瞬间就会被害怕,恐惧代替,她的心每天都会被撕扯成两半,她已经承受不了太多的刺激,她只能选择逃避秦政。
“9点之前回A区。”秦政的话警告意味十足,“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不等秦珞开口,秦政已经霸道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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