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审讯室的大灯骤然打开.徐父心中一颤,他什么印象现在也至少去了七七八八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只像大海上飘着几片叶子,而不见了波涛。
“故意伤害王女士和一名学生而且是闯进学校里打人。这影响真不好、多处外伤.现在那边还暂时没有决定起诉你,或着是提起公诉。”
中年警察似乎轻车熟路,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我们还是先决定扣押你之后再进行判决,你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吗?徐福成?”
被叫做徐福成之后他也没那么云里雾里了.暂时现实了一点儿,由于只现实了一点所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回想出来,只是摇摇头,耷拉着上眼皮.
“带走.好生看管”中年警察挥挥手.
“啪”灯关上、一切在表面归于宁静.
屋外、鸟鸣声己归乎零.连秋天所带的刷刷落叶也没了.理发师坐在门外.若有所思
他不明白.即使他掌控人类所能暴露在外的最多的毛发,而且从他们浅薄的行为窥探那些人心里的一方、如此也有大几十年、可日新月异的不止是人类的科技(也许是海克斯科技)而是他们的意识,那这就不好办了。
比如、小年轻剪光头?而且是两个?
这种事故在谁身上都会今人表解、虽说学校发型规定确实有点儿严、但又不是寺庙.不用剪光、近几年或是从他的职业生涯判断剪光头的九成都是中老年男人有那么一两个小伙剪光头.但女生去剪的从来没有、或许又是什么潮流吧。
昏暗的居室里还是那么昏暗.低沉.以至于死寂.
碎花的窗帘和淡蓝的墙壁浸在这种气氛束,被浸得一再死寂.
光源不远,手却没动,还是.一切由心生。
这是药店的二楼、也是徐嘉汕周末住的地方、没有一点儿生气、父亲被刑拘,母亲不知何处去.又是一个寂清的傍晚.
冰山下涌着暗潮.这是很确切的.只是翻滚.冒动.而且被推动.不浮于表面.但早已不同于往前!
怎么能够还在黑暗中踌躇?
出发!去与这个该死的世界决裂!去反抗、去斗争.去寻求!
徐嘉汕、你可曾有悔?
无悔.因为正青春.
这不是暗流涌动,这是显于地上的大江大河、而且濒于决口.
傅旷、你己决口.坐在吱吱作响的皮椅上.推子化作龙蛇纵横冲击,不顾对错不顾世俗、又能怎么样呢?即使错了、也有足够的时间将头发再长起来。
时间和勇气.是这对少年对抗世俗的最大资本。
一转到了学校的早上.停车棚外的人都异常兴奋.他们指着傅旷或徐嘉汕的背影。
“看!这就是那个被全校通报的男生!那边是他女朋友!”
这种恶俗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没有影响二人.
于是、在清晨的阳光里、在榆树叶子间投下来的阳光中.出现两个未曾屈服的身影。
严肃说.那是斗争.是反抗、是犹如法国大革命戴的三色花.武昌起义系的红臂带.但从滑稽上说.二人理了一个大光头.反射的阳光似乎在挑逗人们的笑意.
但那何尝又不是一种庄严一一种肃穆.那两颗光头反着光,就像庙里金身塑成的佛像。
想到这里有人的头低下去了.那不是光.不是反射的光.那是火.是斗争的火!那是两人共同点起来的火!
傲慢的,不肯低下头的人目光被灼烤着.你们!谁敢抬头?谁又有资格抬头?他们做出的事.那俯首的人又岂能做到!
风吹起来了、叶摇起来了!奏起了青春的进行曲、这曲、委婉、青涩.滚烫,还有用不完的勇气。
于是,在这样的曲里,傅旷靠近了她、她也靠近了傅旷。
一帧,两帧,三帧
风吹着、叶摇着.光照着.火也渐渐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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