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像《好兵帅克》中的桥段那样.又是洗胃又是裹冷水泡过的被单,只是由一个护士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用一个木质的小锤敲了敲他的膝盖.给他量了量血压血糖什么的.就像一个压缩版的体检.
护士说:“什么都挺正常.从外科上来看是这样的.”
两人一齐退出去.进来的是一个年轻高个大夫和另一个护士。
年轻高个大夫说:“什么症状?”
“家属说幻视、幻听.“护士说、”
“严重吗?”
“挺严重的.”
他抬起眼皮、问余雁归:“听说你幻视?”
“嗯?”
“就是看见一些东西但抓不住摸不着?”
“有!”余雁归一拍大腿.“我真看见了!”
“谁?根据你舍友的描述是你喜欢的人?”徐什么“山?”
余雁归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那好我问你,你看见那个徐什么汕和你干什么了?”
“我看见她凭空出现、然后对我笑、之后不到半分钟她就走了.”
“就一次?”
“还有一次、我在操场上看星星、她跑过来和我聊天.
“那好、你有没有听到她说话?”
“第一次:没有.第二次有、”
“那她的动作、还有身上的热气你感到没有?”
“有、”
“详细讲讲第二次,时间?地点?缘故?
“时间、晚上、地点操场、缘故…采风.”
“你有什么宗教信仰?是传统的佛道基督天主还是类似飞天意面神教或者圣火喵喵教这样的新教?
“道教”
“那好、用你自己的话解释一下”
“灵魂?那人没死.只是转走了.”
“那用科学解释一下.”
“海市蜃人?”
“倒也不是,好了,你回去吧、”
门被打开、余雁归被送到类似监区的地方、里面的墙上都贴了软垫、有一股腊肉的味道、那间房里没有几个人只有余雁归和一个中年秃头男.
怎么形容他好?余雁归想不出来、他虽说秃,但又有那么两大片头发从脑袋上元死强露出,像门帘一样罩住两侧的头皮.中间全光两面油光水滑后面也光.两只耳朵一只卷曲一只正常.脸上头上有一些烟疮疤。身上穿着斗篷。(严格来讲那并不是斗篷只是系在他脖上的一块长而黑的丧布)斗篷下面袭着精神病院病服.手中攥着一本书.眼球凸起许多.恶狠狠地盯着一本书、仿佛是那本书使他赔了十万块钱。
午饭的时间很快就到.上午余雁归发现了自己的电脑,但没用它上网课.他实在不想让余秋阳发现自己因为对她的思念而被关进精神病院之后还要穿着蠢到极致的精神病院病号服在网课的时候被她看到.所以他只是看了看手机.
门被打开.应该是医生叫他们吃饭了.那个门帘发形的男人机械地出去.余雁归决定跟着他、反正都来了、不吃饭怎么行?他套上外套出去.
他头一次感受精神病院的氛围,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黑色寒鹗一般的氛围之中也有人像脱节的锁链、或像被遗弃一样蜷在角落、有的蹦蹦跳跳,倾倒着活力、不一会又昏昏,睡倒.有的因多穿了一件外衣而怀疑自己拥有无上纯洁的波斯血统.有的将大秧歌的词调打包唱《天佑女王》(小不列颠及差点丢掉的北爱尔兰不怎么联合王国国歌)他们大多是没有知识和文化的人,他们之中也有经纶之辈.他们用最怪诞但又最清澈的灵魂丈量世界、即使是一根绒线、即使是一只拖鞋.没有人可以真正意义上理解他们.除非那些人加入这钢筋水泥中的乌托邦、理想之国(或许可以叫做幻想,疯子之想也恰当)
在这里、由于灵魂的混乱,没有人关注外表、在走廊上你可以看见各异的外表、这个是直观的:长发、短发、光头、卷发、一半长发、一半短发、还有他们的混合体,衣服有的穿了一半,有的没穿有的裹着大衣,有的还穿T恤.他们是那样的怪异.无法用言语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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