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1)

B市黑水镇公安分局。

路人乙：“谢俞监护人？”

顾雪岚：“我是他妈妈。”

顾雪岚站在警局里显然有些局促，

顾雪岚：“他没事吧，受伤了吗？要多少医药费？多少都行，只要能立马把他放出来。”

女警连头都没抬，动作娴熟地从右手边文件夹里抽出来一张纸拍在桌上：

路人乙：“这些另说，先填单子。”

隔了一会儿，等那位女警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她才盖上笔盖，抬起头道：

路人乙：“你儿子挺厉害啊，一个人对五个，给人打的，全是暗伤，不去医院都看不出来。”

顾雪岚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女警上下打量她一眼，随口问：

路人乙：“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顾雪岚：“我们……是A市人。”

谢俞这次打架情节并不算严重，虽然那几个报警的小兄弟口口声声说自家大哥是如何被欺凌、摁在地上暴揍的，但是负责做笔录的几位警官心里都在质疑。

他们接到过无数报警电话，头一次遇到这种“受害人”：五颜六色的鸡窝头，耳钉鼻环，浑身一股烟味，还有胳膊让霸道的左青龙、右白虎纹身。尤其是通过他们自己给的身份证证件号码，一查查出来都是留有好几个案底在身的不良青年。

路人乙：“你们所说的情况属实？”

路人甲：“属实属实，绝对属实，我们大哥现在还站不起来呢。”

他们于是又把目光移向休息室沙发上那个面目可憎、脖子上还拴着根黄金“狗链”的男人身上，这男人捂着肚子，嘴里不停哀嚎：

路人乙：“疼死我了，哎呦喂……欺负老实人了啊，现在的孩子怎么这样……疼疼疼，说话都疼。”

“……”

顾雪岚填了表，在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女警道：

路人甲：“行了，你在这等着吧，你儿子还没审完。”

顾雪岚握紧了手提包，她不太想在这里多待：

顾雪岚：“还没审完？”

接到电话之后，她就立马从A市赶过来，足足两个小时的车程。

女警看她一眼

路人甲：“双方口供不一致。”

候审室里。

谢俞第三次重复道：

谢俞：“我没打他。”

虎哥在这个不长不短的两个小时里，体验到了人生如此变幻莫测，也感受到了操蛋究竟是什么滋味。面前这位才上高中的小屁孩给他上了一门课——什么叫不要脸。

他坐在谢俞对面，长桌挺宽，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扯着嗓子怒吼，仿佛要掀了房顶：

路人乙：“——操/你妈！警察！他撒谎！”

警察也不是好惹的，在黑水街这一片管辖区工作，再温和的性子也被磨出了棱角：

路人甲：“操什么操，给我坐好了，像什么样子！不行就给我滚出去，让你说话了吗。”

虎哥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警察扭头看看虎哥对面的“柔弱少年”，声音都放低了几分：

路人甲：“谢俞是吧？你别怕，有我们在，他不敢对你做什么。”

谢俞安静怯弱又十分懂礼貌地说：

谢俞：“谢谢警察叔叔。”

虎哥气得恨不得越过桌子扑到他面前，撕开这人虚伪的面具：

路人乙：“你别他妈演戏了，被打的人是我，我才是受害者！”

警察用文件夹拍拍桌子：

路人甲：“你再吵就给我滚出去！你看你把人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谢俞相当配合地哆嗦两下，装作被黑社会吓到的样子，虽然演技十分不走心，但效果显著。

假的，都是假的！你瞎！

虎哥心里在咆哮。

这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戒备，厉声警告道：

路人甲：“陈雄虎！你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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