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逍遥宗的山门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淡淡的月光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山路上,泛着幽冷的光。微生念慈站在司乾殿外,望着殿宇的飞檐翘角,心中五味杂陈。她身穿一袭淡蓝色的道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发丝间隐约可见几缕银光,显得格外清冷。
“师尊,弟子能否再问一件事。”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犹豫。即墨逸珺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一袭白衣胜雪,清冷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俊美。他的眼神平静如水,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嗯,但说无妨。”师尊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温和。微生念慈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师尊,您一月前带回的那女子为什么非要住我司乾殿偏殿?玲奈山有那么多空院子。”
即墨逸珺微微皱眉,轻抚着袖口,语气平缓:“她说自己被魔物所伤,无处可去,你就答应了吧。”
微生念慈心头一紧,眉头微蹙:“不可能,要住也是住您洛桉宫的偏殿,我司乾殿偏殿不行。”
即墨逸珺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她身上有伤,你就不要与她计较了。况且为师既已将她带回,便要对她负责。”
微生念慈心中一阵刺痛,声音略带哽咽:“可是,司乾殿可是逍遥宗阵眼,除了下一届司祭,谁也不能住。您让她住我的偏殿,我的面子往哪放?”
即墨逸珺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些,轻声道:“念慈,你一向是为师最看重的弟子,莫要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她伤势颇重,也住不了多久,你就多担待些吧。”
微生念慈咬了咬嘴唇,心中的不满难以言表:“哦。”
即墨逸珺轻咳了几声,语气依旧清冷:“你向来懂事,为师相信你能明白我的用意,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微生念慈心中一凛,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她转过身,冷冷地说:“不必了,让她住着吧,我随大师兄与小师妹下山。”
即墨逸珺微微一怔,随即点头:“也好,下山历练一番对你也有益处。”他略作停顿,又叮嘱道:“不过,要多加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
微生念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哦。”心里想的却是:我才不回来了,笑死,让我受这种委屈,绝对不可能。
即墨逸珺乎察觉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微微蹙眉,声音轻柔了一些:“莫要赌气,速去速回,为师……等你回来。”
微生念慈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径直离去。即墨逸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何时才能长大,不让为师如此担心呢。”
微生念慈走出很远,才停下脚步,回首望向掌门所在的方向。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不舍,又有倔强。
即墨逸珺虽已转身,但似有所感,再次轻咳,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为师……一直都在,念慈,莫要忘了。”
微生念慈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手重重揪了一下,她不敢再多停留一刻,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转瞬便没入了茫茫夜色之中。即墨逸珺独自伫立在殿门口,夜风轻轻撩动他的衣袂。他缓缓抬起手,捂住微微起伏的胸口,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怅惘,轻叹一声,喃喃自语:“这孩子啊……定是还在怪为师……”他抬起头,望向念慈消失的方向,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又夹杂着些许愧疚,“待她回来,一定要好好与她解释清楚。”
夜风轻柔地拂过,卷走了微生念慈渐行渐远的背影,连同她心底那最后一丝倔强也被悄然带走。即墨逸珺静静地伫立在月光之下,他孤单的身影被银白的光辉拉得细长,显得愈发孤寂落寞。然而,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微生念慈离去的方向,心中有着一份坚定的信念——不论微生念慈此去何方,哪怕天涯海角,他都会像影子一样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护着她,成为她无声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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