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ta害怕》
茨尔维妮回来之后,很难说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是看到家中被收拾的焕然一新(似乎她自己的房间和她不允许莱姆斯进的地方没清理过),还是看到莱姆斯脸上又有新的伤口的疑惑和无奈。
“嘶……从我上个月给你处理过后你又弄伤了?”茨尔维妮指指手背,莱姆斯低头发现茨尔维妮发现了自己手上细小的伤痕。
“哦,那是前几天不小心蹭——”
“卢平,你蒙谁呢!”
茨尔维妮轻轻走上前,缓缓撸起莱姆斯的袖子。两道粉红的伤疤映入眼帘,那鲜艳的颜色触目惊心地蔓延至手肘深处,显然是近期才留下的伤痕。
“我说……我是不小心被树枝划的……你信吗?”
被树枝……划的?!
“莱姆斯——咳,”她摸了摸耳朵,“上过药了吗?”
“什么?”
“我问你,卢平。”茨尔维妮抱着双臂看着他,“你的伤,瞧,这些。上过药了吗?”
上药?
茨尔维妮居然在担心一个认识一个月的人,受伤后有没有为自己上药处理伤口?
“哦,嗯,上过了吧。”
在那一天剩下的时间里,莱姆斯一直没想好怎么跟茨尔维妮解释。
他害怕。
他害怕,他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一天,他该如何向茨尔维妮解释自己的身份;
他害怕,如果茨尔维妮知道他的身份后,那种会是如何嘲笑、讽刺的目光出现在她的脸上;
他害怕,害怕那段如果长时间呆下去后,那份可能会出现的(尽管现在几乎只有那么一点影子)的,可笑的,那份情感。
或许在短暂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对茨尔维妮有依赖,那么在没有茨尔维妮的日子里呢?还是说久而久之,他害怕他把茨尔维妮对于一个伤员的照顾想的理所当然,成为自己很讨厌的那种人。
——
茨尔维妮静静地坐在钢琴旁,修长的双手轻轻搭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良久,却仍未有一丝乐音从中流淌而出。
她自己在干嘛啊。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她好像确实冲动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就是在她把莱姆斯捡回家后,就一直莽莽撞撞的。
她为什么会担心莱姆斯?
她好害怕,那份从来没出现过的情感出现在莱姆斯身上。
这一个月里她都在干什么呢?她居然在莱姆斯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雇佣了他,让他住在了自己的房子里,她难道不知道莱姆斯,莱姆斯·卢平是个男人吗?
她害怕,害怕等到几个月后,那份微弱的感觉变大,被莱姆斯发现时,他那种得逞的`我就说吧´的表情和态度。
她不希望把自己的爱好,自己的职业,自己的秘密,透露给一个比较熟悉的陌生人,他们现在甚至连交换教名都没有!而莱姆斯也很少叫她,甚至`艾尔文´也没叫过几次!
她按下了一个键。
这架钢琴已经许久未曾调音,如今弹奏起来,音色略显黯淡飘忽。她下键时犹豫而轻柔,琴声便如被蒙上一层薄纱般,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朦胧感,就好像……踩着弱音踏板所发出的声音。
卡农。
这是她在学钢琴的时候觉得很好听的一首曲子,然后就学下来了。
但如果要说到上一次正经弹……好像是她19岁的时候吧。
十九岁的她从家中逃了出来,那时候她父母的关系闹得很僵(虽然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导致在茨尔维妮逃出家庭一个月后偶然路过的家中看到父母恩爱的模样),在外面的街道上走着走着就到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地方。
同样的冬季,天空飘着雪,她遇到了一架钢琴。
她不知道自己弹琴时有几个人注意到,有几个人听到。但是茨尔维妮刚确定,在她临走时注意到她身后站着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少年,认真的听完了她弹的曲子——也就是她现在弹的那首——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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