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看一眼床缦,稍微调整了下姿势,令那两个影子看起来更亲密些,才清了清嗓子,低头轻轻吟咏起来:
“海燕双来归画栋。
帘影无风,花影频移动。
半醉腾腾春睡重。绿鬟堆枕香云拥。
翠被双盘金缕凤。
忆得前春,有个人人共。
花里黄莺时一弄。日斜惊起相思梦。”
……
永琪一句一句慢慢的念,一边念,一边转头看燕慈的神色。
她的闺名里有个“燕”字,所以他才特意挑了几首和“燕”有关的诗词来念,
虽然选的这几首不太露骨,但,还是不知是否会唐突到她。
当看到她撑着脑袋神色如常地听着,直听到眼皮跟着韵律开始有节奏的打架时,永琪心里没有安心,相反的,倒有些莫名的失落。
帐内的气氛温馨融洽,窗外两个嚒嚒却在捂嘴偷笑,
“五阿哥还真是风雅啊,洞房花烛夜还念情诗给福晋听……”
“是啊是啊,看样子,他对这个福晋真是满意得很啊!”
……
掀开缦帘,看窗外的人影越来越远,永琪松了口气。
“五阿哥,嚒嚒们走了吗?”燕慈揉揉眼睛问。
“嗯,走了!”永琪将两侧床缦挂好,下了床塌。
“哦,”燕慈也下了床,一边努力睁眼一边点头,那迷迷糊糊懵懵的可爱样,甚是惹人怜爱。
“皇室婚礼,礼节繁琐使人劳累,你……早点歇息吧!”
歇息?!
听到这两个字,燕慈愣了一下,猛然清醒过来,一双大眼睛登时又清清明明,警惕地看着说话的人。
永琪苦笑一下,他就这么惹人讨厌,让她避之唯恐不及吗?
“你放心,这间房同隔壁房相连,仅以一道内门隔开,我等下会去隔壁歇息,”永琪瞥一眼床上洁白的帕子,想一想,又道,“但是在走之前,我还要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燕慈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永琪不回答,凝视她一会儿后,忽然靠到她身旁,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抬手拔下了她发间的碧玉簪,
三千青丝瞬间散落肩下,如倾泻墨瀑垂至腰际,
乌发玉颜,明眸皓齿,红衣妖娆,此刻的燕慈,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永琪不由看得有些呆了。
“你,你干嘛!”燕慈退后一步,惊得差点跳起来。
这个阿哥也太古怪了吧,干嘛要拔她的簪子,难道他看上了这支簪子,难道他一个皇子,没钱买一支簪子吗?
永琪在燕慈的惊呼声中回过神来,趁她还未抢走簪子之前,用力将簪子扎入了自己的指尖。
“你在干什么?”这回燕慈可真是急得跳起了脚,“十指连心,扎到可是很疼的啊!”
永琪闻言心中一震,倏然抬眸,
燕慈正又急又怒地瞪着他,
烛影摇晃,她的盈盈水目里,似乎有两团小小的火苗在跳动,这是急怒的火焰,却不知为何,让他的心有了暖融融的感觉。
唇角勾起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没事,不疼!”
他轻轻推开燕慈递过来的手帕,大步走到床榻前,挤出几滴鲜血,滴在了洁白的帕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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