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去世之后,我就再也吃不到她宫里的梅花糕了。
那树疏影还生长在墙角,每个深冬都会开出艳红的花儿,可是少了那个温柔的人的照顾,它的枝芽开始四处乱长,看起来就像一棵快要枯死的树。
那时我还小,不知道去世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悲伤的皇兄,自己也不免抑郁了一会儿。
……
“皇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那是一个上午,我被皇兄拉着来到了父皇和那些大臣们议事的暖阁附近。
就躲在一个角落里,我们只要侧头就能看见暖阁的木门,而因为宫门在与我们相反的方向,所以那些商议完事情的大臣根本就不会发现我们。
“嘘……”皇兄伸出食指抵住下唇,做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他小声地和我解释:“这个地方是大皇兄回宫的必经之地……”
皇兄抬头四周望了望,像是怕有人偷听一般,继续说:“我们在这里等一会,等父皇他们商量完事情,就能见到大皇兄了。”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崇拜仰慕之意。
我点了点头,立马就不再出声了,只睁着一双眼睛盯着暖阁的那个方向。
如皇兄所说,暖阁门开了之后,三三两两的大臣结伴往西边那个方向去,而大皇兄往我们这边走来,我们意料之内地与他来了个偶遇。
然后,我和皇兄就这么仰着头盯着他看。许是拿我们没辙,又或许是觉得我们可怜,大皇兄温和地问我们为何在此,再然后……
半炷香之后,我们停在了高泉宫门口。
没错,大皇兄把我们带到了他宫里面。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青年。
其中一个懒懒散散地躺在案几后面的长椅上,案几旁摆着盛放新鲜水果的冰鉴。一个正抬眼向我们看去,只是我一下就看见他原本微扬的嘴角在下一秒就僵在了那儿,像是见到了什么他最不想见的人一样。
我不好意思地又将刚从大皇兄身后探出的头缩了回来。
皇兄一开始也和我一样害羞,可在他探出的头发现那冰鉴里的水果后,立马甩掉脚上的木屐,拉着我的手就冲向了那个懒散的紫衣青年身旁的冰鉴那儿。
“小乐儿吃桃子吗?”皇兄抬起望向冰鉴里水果的眼睛,问我。
我这几秒的犹豫,被皇兄当做是害羞过后的默认,他便捋了捋袖子,准备帮我捞。
那个冰鉴都快有我那么高了,皇兄这么大的动作,差点就栽进去了。而那个紫衣青年一改之前的懒散,急急忙忙坐起身,急忙地拽着皇兄,然后帮我们捞水果。
唔,有点凉,不过很好吃!我咽下一口桃肉,内心美滋滋的。
余光往大皇兄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大皇兄正在与那个绿袍青年说着什么话。
“出暖阁……我看他们……在角落里,太过可怜,就……带他们回来了……”因为隔了些距离,在加上身旁时不时喊一下的皇兄,我听着大皇兄说的话有些断断续续的。
“小公子……今岁几何?”那个绿衣服的人问,眼里似有轻嘲。
“亥儿今年才十二,乐儿略小五岁。”
“吾十二岁时,便已官至上卿。”
啊这……大皇兄的那个侍读为何要问我们多少岁啊?还提到自己十二岁就已经干啥干啥了,不是,他这是在炫耀吗?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不过这些问题并不是当时才七岁的我能思考的,我的注意力转眼就被别的东西所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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