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剑(二) (2-1)

不过老板开这家古董店并不是为了赚钱，和古董有缘的人迟早会出现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今夜馆长会推开哑舍的这扇门。

馆长昂着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对这里的光线感到非常不满，用前辈对后辈讲话的口吻教育，“古董店怎么能在晚上开店呢？你不知道什么叫‘灯下不观色’吗？”

这“灯下不观色”是古董店的行规，意思是说天黑之后古董店就要关门，因为在灯下看古董，由于光线不是自然光，容易鱼目混珠，收到或者卖出的是假货。

这也是他在看到这家古董店以后，会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的原因之一，而且这家店的老板还这么年轻，更让馆长锁紧了眉头。

他还是觉得古董这种东西，没有多年的积累是无法摸通透的，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过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不可靠的感觉。

不过，他当年认识的那个人也是这般年轻。

看着灯下熟悉的面孔，馆长恍惚了一下。

不对，那人是不同的，是与众不同的。他摇了摇头，对自己说。

老板还是静静地笑着，他开古董店又不是为了买东西，开不开全凭他喜好，只不过他和小乐儿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多年，看着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突然出现在面前，面容只能依稀看出当年的影子，却用陌生人的语气说话，这对他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

馆长极为挑剔地环视着店内的器物，第一眼就望见了柜台上，老板正在擦拭的瓷枕。

“这是……越窑的……青瓷枕?”馆长顿时双目一亮，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它捧起来。

此时，精美绝伦的玉屏风后面，一个小女孩正“偷偷摸摸”地向通往内间的门移步，很自然就听到了馆长激动到发颤的嗓音。

说什么“灯下不观色”，呵呵，你眼光不也没有被阻碍到吗？真是的！

瓷枕通体为灰胎，釉为青釉，晶莹玉如似冰。以馆长的经验来判断，这个瓷枕年代至少是在唐朝至五代十国之间，从颜色上来看，甚至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秘色瓷”！

所谓“秘色瓷”，从前人们提到它都是沿用宋代文献，这种瓷器在五代十国时期位于杭州的钱氏吴越国，臣庶不得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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