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解封

卡卡只觉得难过，他用力的想要伸出手去抓住那逐渐消散的人。他哽咽，拼命的从喉间挤出一句话。

  “你不要我了，哥哥。”

  白菇并未说什么，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他抬起头来，眼睛缓慢的闭上。卡卡再次眨眼的时候，那人便已经消散在天地间。

  “哥！”

  他凄厉的叫着，可是再也没有留住那人。被法阵禁锢住的神明，冷冷的抬起头，看向了走来的白鸟。

  白鸟身着白云织成的绸缎，披着星空做成的头纱。拖尾很长，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庄重。似乎每一步，都是为这场计划里面逝去的生命而走。脸上倒三角的金色纹路，是神的烙印。

  “这幅样子真是像极了他……”孽的眼中稍稍失神，却马上被仇恨替代。白鸟在他面前停下，漂亮的金色瞳孔就这么的注视着他。

  “你输了，你太过狂妄，还是说，你是故意寻求一死？”

  听到这句话的孽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看向白鸟，勾起一个残忍的微笑。

  “我不会输，弑神计划，从一开始我们就在赌，我下的注一直都比你们大 ，我的赌注是毁灭光之国，你们呢？只是那些丑恶的人。”

  “我要是死了，你们就为我陪葬吧，我从来都没有想活着，从踏进神明的那一步，我就已经死了，唯一支撑我向前的就是毁了你们所有人。”

  “白鸟，你们几个人的牺牲又会带来什么？又有谁会记得你们？白菇化蝶，彻底消散，龙骨彻底死亡，而你，失去所有神力，以身祭阵。”

  “不，你太固执了，你不懂温暖是什么，也不懂爱是什么。”白鸟摇摇头，他的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从一开始他成为神明，就看了很多。他承认光之国对暗之国民众们的敌视和人性的丑恶，可是总是有亡那样的人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温暖，触手可及。

  “爱？多么恶心讽刺的字眼，白鸟，你会后悔的，你失去了所有，失去了他，为什么你们不能理解我，我也想要温暖啊！可为什么……为什么！”

  他疯狂的叫嚣着，字字泣血。白鸟叹了口气，他吟唱着，温柔的光芒在雪地上亮起。孽被禁锢着，他浑身散发着黑气。万箭穿心之痛，开始一点一点攀上了他。他痛的恍惚，白鸟也好不到哪里去，抽出神力犹如抽筋剃骨之痛让他撑不住，跪倒在地。

  孽隐约之间好像看到了那年山洞里的神明向自己走来。辉温柔的捧起他的脸，孽好想问，他真的好想问，那把刀会不会再一次插入他的心口？他好想问他会不会抱抱他？他好想问他。

  “你会不会后悔和我相遇？我有一些后悔了。”

  可是辉只是扶起他，把他抱在怀中。他温柔的声音响在耳边。

  “光是相遇就很美好，我很高兴，只是……我们下次不要隔得这么远了。”

  眼见黑气有消散的趋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孽突然抓向残影，却透过了自顾自的掏出了自己的心脏。他狠狠一捏，心脏炸成了肉花散在四周。

  “我后悔了，所以我们都去死吧。”

  在意识消散前他欣赏着伊甸那处的红光，就这么安静的死在了曾经爱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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